“現在可以說了吧?”

幽靜的涼亭中,江晚吟雙手環胸斜靠著柱子,一雙杏眼在莫玄羽身上流連。

“為什麼去密室?去密室做什麼?”

“還有……”

“你是否有龍陽之好?”

莫玄羽:“???”

他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江晚吟。

“你問前兩個就算了,你最後一個問題是什麼意思?”

“江晚吟,你別以為你娘是虞紫鳶我就怕你了!”

頂著莫玄羽不可思議的眼神,江晚吟忍不住輕咳一聲,移開眼神,“我就是單純好奇。”

他停頓一下,接著意有所指道:“你和蘇涉整日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又不止我一個人這麼想。”

莫玄羽忍不住不雅地翻個白眼,“道聽途說你也信?”

“可無風不起浪啊……”江晚吟話裡有話。

但最終,莫玄羽也沒有回答。

他反而提起前兩個問題。

“我去密室是因為察覺到金夫人臥室下面有邪祟,至於目的,自然是下去檢視情況嘍!”

莫玄羽隨口胡謅著,江晚吟也是左耳進右耳出,壓根沒信。

“密室裡的邪祟怎麼回事?”

莫玄羽沉默著,沒說話。

江晚吟嗤笑一聲,“不是說下去檢視情況?怎麼,該不會下去一趟連邪祟的樣子都沒看見吧?”

莫玄羽討厭江晚吟。

沒別的原因,他說話太難聽。

不過,那密室裡的東西,莫玄羽還真不介意告訴他。

畢竟,論關係,還得是江晚吟同金夫人關係近些。

他不過是一個私生子罷了,像這種蘭陵金氏主母在地底下的密室中豢養邪祟之事,可是家族醜聞,若是傳揚出去,定然是要被那些名門正派所不恥的。

“告訴你倒也沒什麼,無非是金夫人在密室裡豢養了許多邪祟罷了,也沒什麼。”

“你說對吧,江——公——子!”

莫玄羽眼底的惡意毫不掩飾。

他笑著,期待著在江晚吟臉上看到一些別的表情,不過可惜,從頭到尾江晚吟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樣。

就彷彿他只是在說今日天氣不錯一樣,而不是說金夫人在豢養邪祟這樣的詭異之事。

這讓莫玄羽多少覺得有些沒勁。

他欲想越過江晚吟,然而,江晚吟卻是上下掃視他一眼,“你就這樣回去?”

莫玄羽低頭打量著自己,前後都有顧及到,然後他發現除了衣裳上有些褶皺外,也沒別的不妥之處。

他抬頭,卻在猝不及防之下收到一方無心竹的手帕。

“把嘴邊的血擦乾淨再回去!”

“今日可是我阿姐成親的日子,真是晦氣!”

江晚吟目光冷淡的瞥他一眼後,離開了涼亭。

回到宴席上,江晚吟如同一個沒事人一般坐下。

他的目光落在遠處秣陵蘇家的席位上,此刻,小長安已經在蘇涉懷中呼呼大睡了。

小傢伙的腦袋在蘇涉的臂彎裡,小臉兒紅撲撲的,眼睫時不時地撲閃一下,白嫩胖乎的小手搭在蘇涉的腰部,從江晚吟的角度,還能看見小傢伙手裡握了一個火紅色的小果子。

還怪討人喜歡的。

江晚吟有些理解他阿孃了。

這麼可愛的孩子,很難不喜歡吧。

他輕笑著,目光觸及到遠處歸來的莫玄羽後,瞬間轉頭,收回了眼神。

他就沒見過這麼蠢的人,帶著滿嘴血回來是生怕孩子不哭嗎?

也不怕嚇著孩子。

江晚吟嫌棄莫玄羽,也沒別的原因,太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