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鄉侯說什麼?”

韓遂連忙問道。

閻行深吸一口氣。

“武鄉侯說:韓約你個老畢登!若敢再追,老子就把你家老登一刀宰了,然後再把你的妻女送給將士們,讓他們輪流來個一百遍啊一百遍!”

“還有你的幾個兒子,也送去雒陽,給那些有龍陽之好的達官貴人,一百遍啊一百遍!”

韓遂聞言登時氣得渾身顫抖,猛地拔出腰間寶劍,在帳中到處亂砍。

“豎子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堂堂列侯,竟說出如此粗鄙下流,汙穢不堪之語”

老登、老畢登什麼的他聽不懂,但估計也不是什麼好詞,其他的他是聽懂了。

聯絡上下文,韓遂大概也能猜到,張新的意思就是,他若繼續追擊,立馬就殺了他爹。

“大人息怒。”閻行告罪道:“武鄉侯讓末將必須原話傳達”

“罷了,這不怪你。”

韓遂發洩了一會,氣喘吁吁的冷靜下來,“他怎麼會把你放了?”

“末將被俘後,誓死不降。”

閻行理直氣壯的說道:“武鄉侯感念末將忠義,就讓我回來給大人帶話。”

“彥明忠義。”

韓遂十分滿意的點點頭。

他倒是沒有懷疑什麼,畢竟張新大軍已經走了,不可能有閻行投降,然後回來裡應外合之類的風險。

“先生以為當如何?”韓遂看向成公英。

“武鄉侯已經把話挑明,大人若是再追,便是要逼死老大人,於名聲不利。”

成公英苦笑搖頭,“況且金城被破了一次,將士們都著急回去檢視家中情況,早就無心作戰了。”

“為今之計,只能退兵。”

韓遂心有不甘,但不退不行了。

叛軍中有三種人:涼州士人、漢人百姓,羌胡打手。

這次叛軍的聲勢之所以能這麼大,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耿鄙把涼州士人都得罪光了,讓這些士人轉而支援叛軍。

若他強行追擊,導致老父被殺,就會立即失去士人的支援。

他張新都告訴你了,再追就殺你爹,你還敢追?

連自己親爹都不在乎的人,誰敢支援?

失去人心的下場如何?

耿鄙還沒涼透呢。

有耿鄙前車之鑑,再加上軍心士氣已散,韓遂只能含恨退兵,回到金城等待朝廷的談判。

撤出西縣後,張新令左豹率軍先行,自己則和趙雲領了些人馬,親自在祁山堡駐守。

等了兩天,見叛軍沒有來,他便知韓遂不會再追,於是撤了出來,沿著西漢水緩緩退兵。

終於逃出來了!

張新頓時一陣輕鬆。

這一路下來,他可太難了。

過祁山堡百餘里,就是武都郡的郡治下辯。

張新亮出節杖,叫開城門,補充了一些糧草後,又找武都太守要了兩輛馬車。

一輛是給韓遂老父坐的。

這段時間全軍急行,沒有功夫照顧韓遂的家眷,張新幹脆直接將他們捆在馬上,防止他們落馬。

韓父年事已高,哪裡受得了這種苦?

若不是他出身涼州,從小就會騎馬,身體素質還算不錯,恐怕早被顛死了。

別說他了,就連那些在馬背上長大的胡騎,這段時間大腿磨破的都有不少。

短短十日左右,韓遂一家全部減肥成功,每個人都瘦了至少十斤。

再讓他騎馬,張新怕他死在路上。

另一輛是給韓遂的小女兒坐的。

女孩子太瘦不好看。

至於其他人,不死就行,張新才不管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