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無力剿滅,為何不上報郡府,反而偽造卷宗?”

泉州令漲紅了臉,吭哧半天,憋出來一句:“下吏這就掛印辭官!”

說著,泉州令便把身上的官服脫了下來。

張新目光一凝。

漢時選官,講究一個不咎以往。

一個官員在任上犯了什麼事,如果主動辭官,朝廷一般就不會再追究。

這個行為代表我已經知錯了,自行免官以示懲戒。

並且因為這種情節類似於自首,稍待時日,若有合適的機會,朝廷還會再次起用。

當然了,前提是官員犯下的罪行,不能超過辭官可以抵消的罪行。

若是諸如謀反之類的死罪,就算辭官,朝廷也會下令追捕。

很明顯,泉州令是想在張新定他罪名之前,主動辭去官位,這樣還能免受牢獄之苦。

辭了官,任上的事就和他沒關係了。

即使張新現在就在他的面前,也沒辦法再定他的罪了。

泉州令疊好官服,恭恭敬敬的放到了張新面前。

至於大印,就在張新案上。

掛印辭官只是個形式,倒也不必非把官印掛起來。

“草民告退。”泉州令躬身一禮,就想離開。

“且慢!”張新叫住。

“君侯還有何事?”泉州令回頭,理直氣壯的道:“草民已經辭官,任上的事已和草民無關了。”

泉州令乾的壞事,關我草民什麼事?

張新深吸一口氣,平復一下心情,“我問你,若我欲在泉州組建一支水軍打擊賊寇,可有合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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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建水軍需要合適的港口駐紮,直接問泉州令,可以省去許多派人考察的麻煩。

泉州令想了想,還是給張新說了幾個地方。

張新一一記下。

“我知道了,你去吧。”

“多謝君侯。”

泉州令行了一禮,大步離開,到後院收拾東西去了。

張新的目光在眾人的臉上掃了一圈,最後定格在顧雍臉上。

“元嘆。”

“臣在。”顧雍躬身。

“我命你為守泉州令,負責組建水軍事宜。”

守令,就是代理縣令。

正式縣令必須由朝廷任命,但太守卻可以不經過任何人,直接任命守令,足見權力之大。

有時郡中縣令太過無能,或者太守與縣令爭權,甚至會出現一個縣裡同時有著縣令與守令的這種奇觀。

“啊?我嗎?”顧雍臉上有些侷促,“臣年輕學淺,怕誤了君侯大事。”

“不必擔憂。”張新看向鮮于輔,“我命功曹為守泉州丞,勞煩功曹輔佐元嘆了。”

太守出巡,先導便是賊曹、都盜賊、功曹三車,鮮于輔身為功曹,自然一路隨行。

“諾。”鮮于輔躬身。

功曹,郡之極職,位在主簿之上。

若是換個人,鮮于輔會認為張新這是在羞辱他。

但顧雍是蔡邕的學生,光憑這個身份,鮮于輔就不可能不答應。

蔡邕、江東顧氏,只要能交好其中一個,便能受益無窮。

更別提顧雍還深受張新的喜愛。

很明顯張新這是在培養他,鮮于輔自然樂意賣個人情。

“曹性,我命你為守泉州尉。”

“臣多謝明公。”曹性大喜。

張新目視泉州丞與泉州尉。

二人會意,忙道:“下吏這就掛印辭官。”

泉州出了如此大事,他們身為丞、尉,自然逃不了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