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普通鯉魚草魚一樣,猛地用力一抓,哎呀一聲,手上就多了一排血洞。

痛得他眼淚直流,本能地縮回小手,就在這時,他右手上的匕首也被他無意識地抽了上來。

一旦匕首從石縫裡拔了出來,那四五斤的活魚頭尾亂甩,如何是一把匕首能夠控制得住的?

印花鱖魚在石頭上亂拍亂打,小男孩一時疏忽,沒有抓緊匕首,那匕首跟著印花鱖魚一同掉入水中。

眼看著印花鱖魚一進水中就一頭扎進深不見底的河水裡,小男孩連手上的傷痛都忘了。

“完了,魚兒沒有抓住,連匕首都丟了,我和妹妹死定了!”

小男孩喃喃自語道,望著那沒有印花鱖魚蹤跡的深綠河水,小男孩不僅忘了手指上的痛,也忘記哭了,只是呆呆地看著河水,一言不發。

呆呆地看了一刻鐘,小男孩想著妹妹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人了,要想揹她走回家,自己得喝口水充飢。

小男孩攤開手掌,在河水中掬了一捧水,本想一口喝下去的,可突然之間卻看到水中自己的影子。

有那麼一瞬間,自己都被自己給嚇到了。

這還是以前那個肥肥胖胖的小胖墩嗎?猛地思緒就回到一兩年前,那個時候父母還在世,天天划著船在雲夢澤上打漁,父母二人一個划船一個放網。

雲夢澤以漁產豐饒出名,哪怕父母這種體弱多病的人,只要有膽量把船划進雲夢澤,或多或少都有魚獲回來。

可是自從兩年前那場動亂後,這雲夢澤的異鱗就像發了瘋一樣,從雲夢澤中央擴散到所有的河水裡,不管是大江還是小河,兇殘強大的異鱗成群結隊從雲夢澤的中心地帶遊了出來。

一時之間,別說雲夢澤,就算是這種匯入雲夢澤的小河流裡,也不時有兇殘的異鱗游過。

那嘴巴比烏篷船還大的虎頭魚,揹帶彎刀的烏鱧,一口便能連人帶船都吞進肚子裡。

嚇得附近的漁民都停船擱淺,躲在家裡都不敢下水。

本以為這動亂也就三兩個月就消停了,畢竟以前也不是沒發生過。

誰知這次動亂足足持續了兩年,反而還有越來越亂的跡象!

漁民都是靠水吃水,家中又沒有餘糧,一旦打不了漁,誰還撐的下去?

一些走投無路的人,就像自己的父母趁著晚上,偷偷摸摸將船隻划進雲夢澤,可惜,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

整個漁村裡隔三差五就有人一去不歸,終有一天也輪到他們頭上。

小男孩望著水中的自己,一個無憂無慮不愁吃穿的小胖墩,一步步就瘦成現在這副瘦骨嶙峋的樣子。

“這眼看是活不長了,長痛不如短痛,不如帶著妹妹去雲夢澤找父母團聚吧。”

小男孩絕望地說了一句,心念一動,就起了心思,正要站起來去抱妹妹,突然眼前一亮,自己那把匕首帶著那條印花鱖魚緩緩浮出水面。

“咦!那魚被刀插死了?”

望著那閃閃發光的刀刃,還有那白白的魚肚,小男孩瞬間就把尋死的年頭忘得一乾二淨,在四周找了一圈,找不到可以夠得著的長木棍,一咬牙一跺腳就悄悄扎進水中。

“有了這條魚,兄妹倆就能熬過今天,有了這把刀,兄妹倆才有希望熬過今年。

管不了那麼多了!”

小男孩怕濺出水花引來異鱗的注意,只能悄悄鑽進水裡。

:()修仙,從一本葬經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