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邊沉默的項靖寧這時卻問道:“東方老闆,能不能說說,貨棧裡的那批軍糧是怎麼回事?”

“這……”東方銘楞了一下,最後道:“好吧,這事也不用瞞著你們二位……”

原來,兩個月前,總有北戎流寇來襲邊,邊疆狼煙一起,南秦皇帝就讓兵部點了兵馬一路而來。因軍情緊急,大軍走得急,有些部隊連軍糧都沒有湊夠,就開到潭州來了。原潭州鎮北大將軍福玉青,也就是福陳瑤這具身體前主人的父親,是個愛兵之人,見那些援軍一路疾奔,保護了潭州城附近近萬黎民,怎麼也不忍心讓他們餓著肚子上陣殺敵,因此,就要軍需署給這些援兵就地籌糧。因永盛行平時也備有一些糧草,再加上有自家的貨隊,那軍需官就要永盛行到各地多多運些糧草來,以備不時之需。前面的糧草,都已經運到了軍中,只有這最後一批,因福將軍率軍出城再沒有回來,潭州城裡沒有了主帥,當初來跟永盛行接洽業務的軍需官也不見了蹤影,所以糧草也就沒有歸到軍需署去,但這批糧草,當初永盛行是接了軍需署的定金的,按理,也算是軍糧,所以,永盛行也不敢私賣。

聽了東方銘的陳述,項靖寧的眉頭鎖得更緊,最後喃喃道:“難道潭州守軍中真有北戎的奸細不成!”

第二十六章 對策

“靖哥哥為什麼有這樣的猜測?”在一邊的福陳瑤聽到項靖寧的喃喃聲,低聲問道。“這……”項靖寧看了看東方銘,只見他也是一臉疑惑,而且臉上還隱隱露出一絲擔憂的神色,雖然幾人相交不過這兩天,但項靖寧確信自己識人的本事,東方銘雖是一個商人,但也還算是條漢子,何況,剛才永盛行的一些事,東方銘也沒有迴避他和福陳瑤,因此說道:“兵有云: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古往今來,也有不少戰例就是毀了敵軍的糧草輜重而一舉獲得戰事的勝利的,由此可見,糧草對於行軍打仗的重要性。潭州守軍新敗,雖然損失的人馬不多,對於守城沒有什麼大礙,但主帥失蹤,畢竟影響了軍心,如果現在又把糧草焚燬,你們想想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守城的軍士肯定會軍心渙散,說不定潭州城裡的百姓都會人心惶惶,就更不用說那些商賈了!”東方銘聽了這話,握著拳頭狠狠道:“好毒的計,我一開始只是以為被商家對手報復陷害,哪知竟然是北戎奸細!看來,我得親自去一趟兵馬司,見一見司馬大人,讓他小心城防。”

“東方老闆休要妄動!”項靖寧聽東方銘說要去見兵馬司的人,趕緊阻止道:“這一切,也只是我的一個猜測,如果事情萬一沒有我想的那麼複雜,到時司馬大人反而怪罪老闆,那就不好了!”

聽了項靖寧的話,東方銘先是一愣,繼而笑道:“嘿嘿,是我魯莽了!如果潭州城裡真有奸細,勞動兵馬司倒沒有大礙,如果這番勞師動眾之後,卻一無所獲,到時,我可就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嗯,靖哥哥所慮極是!”福陳瑤也點頭讚道,她現在對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還真有點士識三日,當刮目相看的味道了,原來的那個木魚,雖然對她一心一意,甚者可以說是痴呆,但她心裡總還覺得缺點什麼,可同他一起經歷了到潭州來的一天一夜突發的這些事情,福陳瑤覺得自己一直埋在心裡的那顆種子,到了這個時空,竟然開始發起芽來,莫非冬天來了,春天真的不遠了?想著這些,福陳瑤的神色就有些不自然起來。“瑤兒?瑤兒……”項靖寧本來還想說點什麼,抬頭卻見福陳瑤兩眼只盯著火坑裡的那團火,臉上紅暈陣陣,嬌豔欲滴。這種神色在此情此境,項靖寧甚覺詭異,還以為她被自己剛才的話語嚇著了,就輕輕地推了推她。

“啊?!”福陳瑤從神遊的旅途中被項靖寧拉回了現實,趕緊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