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八成,黑壓壓的一片。樓上的酒客跟樓下的酒客穿著顯然的不同,樓上的酒客無一穿的不是綾羅綢緞,樓下的酒客一看就知道全是販夫走卒一流。

穿著不同,自然享受也不同。正中靠牆一扇小門,垂著珠簾,門前有四五張桌子大一片空地,那兒站著位千嬌百媚、花枝招展的妙齡歌妓,正在那兒展玉喉,唱輕歌,唱的是江南小調;這種江南小呼叫吳儂輕語唱出來,特別動聽;醇酒美人,委實是一大享受,可也只有錢的大爺才享受得起。

李存孝衣著平凡,可是人品絕世,他所以會被讓上樓,也許就因為那分絕世的人品。

夥計把他讓到臨窗一副座頭上,坐在這兒,可以隔簾看樓外大街上的車水馬龍,也算是一種享受。

李存孝隨意點了幾樣,夥計走了,他無聊之餘不免四下看看,他看人,人家卻以歌下酒,沒往他這兒看。

儘管如此,他那敏銳的感覺卻覺得有兩雙目光在緊緊地盯著他。

他清晰地覺察出,這兩雙目光來自他左後方。

他起先沒在意,最後忍不往把目光轉了過去。

他微微一怔,那兩雙目光也就在他微一怔神問,很快地移開去了。

李存孝看得很清楚,那是一男一女,都很年輕,看衣著,都是來自豪富之家,然而這男女二人的像貌卻更勝衣著。

男的,二十多歲,一身白衣,配著他那頎長的身材,使人有一種玉樹臨風之感。劍眉、星目、膽鼻、方口,俊美之中透著英挺,確實是位不可多見的美男子。

女的,小一兩歲,一身墨綠色勁裝,外罩一件墨綠色的風氅,小巧玲瓏,剛健婀娜,杏眼桃腮,美豔無雙;她那一雙眉梢兒微微揚起,洋溢著一種懾人的煞氣。

很顯然的,這一對是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