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鶴道:“可是你爺爺不肯收我的錢。”

“好了,別擰巴了!”皇甫嬋伸手將藥奪過來,“我聽爺爺說了,你師父對我們家有恩。這點醫藥費還收,被外人知道,該罵我們皇甫家貪財如命了。”

她親自將墨鶴送下樓。

皇甫泰看到了,起身也來送墨鶴。

祖孫倆把墨鶴抬得高高在上。

剛針灸完,墨鶴出了一身汗,不想再奔波回山上。

就在附近找了家酒店住下。

夜晚,躺在酒店的大床上。

墨鶴開始思念陸恩琦,拿起新換的手機,換上以前的手機卡,又抽出來,插上,抽出,接連無數次。

最後還是把手機卡抽出來,放進包裡。

心想,等頭髮治好了,身體恢復原樣,再回去找她吧。

不想讓她看到自己憔悴不堪的模樣,更不想因此耽誤她學習,否則華琴婉又該怪罪他了。

可是太想念那個小丫頭了。

思念如風。

墨鶴從包裡取出疊得闆闆正正的黑色襯衫,小心翼翼地穿到身上。

襯衫熨帖的面料,貼著他的肌膚,彷彿她在抱著他。

墨鶴心裡一陣悸動。

又從錢包裡取出她留下的字條,將那幾行娟秀的小字反反覆覆看了好幾遍,又在心裡默唸無數遍,這才沉沉睡去。

接下來,墨鶴每天都去皇甫家的中醫館針灸、服藥。

剛開始挺排斥皇甫嬋是女的,慢慢就習慣了。

相處下來,墨鶴髮現她是挺大大咧咧的一個人,眼裡沒有男女之分。

這天又針灸完。

皇甫嬋將墨鶴送到醫館大門口說:“我爺爺說,看見你就住在對過的酒店裡,讓我每天上門給你針灸。這樣針灸完,你直接躺著休息,不用來回折騰,可以減少身體的損耗,有助於身體恢復。”

墨鶴頗為意外,“這不太妥當。”

“我們經常會上門給患者治療,你不是第一例。沒什麼不妥當的,合情合理,除非你不把我當成醫生。就這麼說定了啊,你明天不用來了,我帶著藥和針灸包去找你。”

墨鶴頭皮微微發麻,本能地拒絕道:“不用。”

皇甫嬋卻轉身回醫館了,不知聽沒聽到他說的話。

次日,一大清早。

墨鶴還沒起床,就聽到有人按門鈴。

他換了衣服,戴上帽子遮住白髮,去開門。

門一拉開,門外站著面容清麗身形高挑的皇甫嬋。

皇甫嬋舉一舉手裡的保溫桶和肩上揹著的包,“來給你治病。”

墨鶴總覺得她今天跟平時不太一樣。

細想一下,原來她今天穿的是自己的衣服,不是平時穿的工作服。

墨鶴安靜片刻問:“你怎麼知道我住這間房?”

皇甫嬋綻唇一笑,“我們經常有患者住這家酒店,很熟,你特徵又明顯,一打聽就猜到了。好了,別磨蹭了,辦正事要緊,我還得趕去下一家呢。”

她閃身走進去。

墨鶴立在原地,思索兩三分鐘,這才將門關上。

走廊路過一男的,恰好瞥到了墨鶴的臉,覺得似曾相識。

仔細一想,嘿!

這不是前些日子,鹿寧讓他幫忙找的那個人嗎?

男人開啟手機,調出墨鶴的照片,和剛才看到的對比了一下。

就是他!

男人從褲兜裡掏出工作證,乘電梯下去,來到酒店大廳,將工作證往前臺一甩,說:“異能隊辦案,要調監控,查個人。”

前臺工作人員確認了他的身份後,不敢怠慢,急忙帶他去監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