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交心(第2/2頁)

卻一句話都沒聽進去，他驚疑不定地盯著白玖，嘴唇蠕動半天，卻問不出一句話來。

白玖倒是乖巧地應了王巧蘭的話：“知道啦巧蘭姐，這不是一高興，忘了嘛，下次不會啦！”

吳松看看白玖，又看看白珆，揪住了想撲上前的黃大仙，又對著門口想進來的張建業和蕭忘塵搖搖頭，輕輕拉了拉王巧蘭的袖子，對白氏兄妹說：“既然沒什麼大事兒，那我們先走了，你倆有什麼事情自己說清楚，說完了出來吃午飯。”

接著，就帶著眾人出了門，還貼心地帶上了已經被踢壞半拉的門。

看著眾人離去，白玖臉上的笑意才慢慢隱去，她轉過臉，面無表情，靜靜地看著白珆。

“你......”過了許久，白珆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艱難開口：“你都......”

“嗯，知道。”白玖扯了扯嘴角，略帶諷刺地開口：“白珆同志大義啊，犧牲精神值得讚揚，我是不是應該去趙局長那兒，給你申請個一等功勳章？”

話裡帶著刺，可眼圈卻已經紅了。

“我......”白珆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你們不夠高明，不應該讓你來養我的，養出感情了，難殺，難接受，你應該離我遠遠的，不讓我認識你，或許我為了活命，為了當英雄，還能假裝不情願地答應呢，或者你們就不該讓我有感情，就把我培養成一把刀，讓幹什麼幹什麼，這樣最好。”

白玖用力擦了一把眼睛，繼續道：“何必讓我如此痛苦，這樣作踐我，讓我有了親人，有了家，又早早的想好了該怎麼拋棄我，這是做什麼？讓我當第二個李向陽？還是後悔讓我之前過得太幸福，擔心我沒有痛苦的回憶了，給我攢突破半神的契機？”

“不是的...小九...不是這樣的，我沒想讓你痛苦，也從來沒有後悔——”白珆有些語無倫次。

“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麼！”白玖忍不住大吼一聲，打斷了白珆的話，她死死盯住白珆的雙眼，一句一頓道：“白珆，你記住，我白玖這輩子都不會踩著自己人的性命登上高臺，我的腳下，只能有敵人的屍體，我的通天路，只能靠我自己殺出來！”

說罷，她重重撥出一口氣， 只覺得這些天來一直堵在她心裡的那口鬱氣徹底散了去。

可再看白珆，看著白珆蒼白的面龐和發紅的眼圈，心中又升起一絲愧疚，自覺剛剛那番話說重了，語氣不由地軟了下來：“對不起，哥，我知道，你是為了我，為了......大局，但是......”

她走過去，輕輕抱住白珆，只覺得他的身體在微微發抖。

一滴溫熱的液體滴落在她脖頸上，白玖鼻頭也有些發酸，她輕輕拍著白珆的背，就像她小時候哭鬧，白珆哄她那樣，輕聲安慰著：

“哥，給我個證明自己的機會吧，我已經找到辦法了，我不能一直躲在你們的背後前進，我已經長大了，該讓我自己成長了，哥，你放心，我不會那麼容易死的，你也要好好活著，你跟九尾哥，這麼多年都很不容易，你們都要好好的，誰都不要死，我不想再看到熟人死在我面前了......”

低低的嗚咽聲自白玖耳邊響起，白珆回抱住白玖，臉埋在白玖肩上，淚如泉湧。

“是哥沒用...對不起...對不起...小九...是哥沒用...哥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