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西一瞧這些絲襪,眉頭立馬皺成了個疙瘩。且不說質量咋樣,光看那塑膠外包裝,好多都破了,有些襪子都掉了出來,外面還沾著一塊塊汙漬。再仔細瞅瞅,不少襪子都拉絲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都是些貨底子,要麼是質量有問題被退回來的,要麼就是積壓老長時間賣不掉的存貨。

攤主大媽可不管這些,伸出手指戳著那些襪子說道:“批發一包起,一包十條,十塊錢一條,單買二十,不講價!”

筱西心裡直犯嘀咕,這大媽可真敢獅子大開口,質量好的絲襪零售價格也就十塊八塊的,就這些破玩意兒,還賣這麼貴?這價錢和質量都跟自己心裡預期相差太遠。

筱西啥也沒說,衝大媽擺擺手,示意這襪子她不買了,然後扭頭便走。誰能料到呢,就在筱西轉身欲走之時,突然竄出兩名膀大腰圓的中年婦女,將筱西去路堵得死死的。

那攤主大媽臉上擠出一絲皮笑肉不笑的模樣,怪聲怪氣地說道:“我說姑娘,我這東西可都是費了老大勁兒才從旮旯裡翻出來的,你說不買就不買了?那哪兒行啊?我這兒可沒有隻挑不買的規矩!”

筱西心裡暗自腹誹:“這大媽莫不是把自己當成那柔弱可憐的小綿羊了,還妄圖強買強賣!”可她嘴上並未言語,畢竟筱西心裡跟明鏡似的,跟這種人理論純粹是浪費口舌。

筱西試圖從兩名婦女中間硬擠過去,好趕緊脫身,無奈身體尚未痊癒,根本使不上勁,擠了幾下根本擠不出去。就算筱西身體健康也夠嗆能從兩名水桶形狀婦女眼皮底下逃脫。

攤主大媽一看筱西不吭聲,以為她怕了,越發來勁,扯著嗓子大聲叫嚷起來:“我可跟你說,像你這樣遮遮掩掩、鬼鬼祟祟的小妖精,我見得多了去了!哪有正經人家的姑娘戴著個面紗出來買東西的,你肯定是心裡有鬼,怕人瞧見唄!有啥不好意思的呀?敢出來做那種見不得人的勾當,還怕見人了?我告訴你,幹你們這行的哪個不是兜裡有都是錢,你把這些襪子買走,啥事兒沒有,要不然,可別怪我這大嗓門子一吆喝,讓這市場裡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個做小姐,出來賣的!”

這話說的簡直難聽至極,筱西自來到這個世界,還從未如此怒火中燒。想當初騰玉霸佔她賠償金的時候,她都未曾這般惱怒。只見筱西咬牙切齒地衝著那兩名婦女喊道:“你們讓開!憑什麼不讓我走!”說罷,用盡全身力氣去推搡旁邊的兩名婦女,可那兩人如同紮根在地上一般,紋絲未動。

其中一名婦女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屑,反手用力一推,筱西向後踉蹌幾步,差點摔倒。就在這千鈞一髮的節骨眼上,有人從身後穩穩扶住了筱西。筱西這一下半倒在那人懷裡,疼得一時半會兒動彈不得。剛才跟那兩名婦女較勁兒的時候,太過激動,用力過猛,傷口“噝噝”地疼起來了,筱西雙手趕緊捂住腹部,豆大的汗珠噼裡啪啦地直往下掉。

攤主大媽一看這情形,立馬扯著嗓子喊起來:“咋回事兒?小浪蹄子,還想訛我啊?少在老孃跟前玩這套把戲,也不出去打聽打聽,老孃可不是好惹的!”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筱西身後傳來:“孩子,你沒事兒吧!”

筱西咬著牙,好不容易艱難地站直了身子,可還是搖搖晃晃的,筱西仰起頭一看,不禁驚訝,扶住自己的不是藍爸爸嘛!

費騰和苟使者在醫院以靈魂狀態的時候見過藍爸爸,可那會兒筱西正在急救室裡搶救呢,藍爸爸沒道理認識自己,再說了,筱西現在還戴著面紗呢。

筱西心裡頭亂糟糟的,不知道該咋跟藍爸爸打招呼才好,正在她糾結之時,不經意間看見了藍爸爸身後的大江!

筱西緩緩揭開面紗,有氣無力地說道:“大江哥!”大江咋都沒想到能在這兒碰見筱西,一時間竟有些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