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我頭上甚事,那劉樂天說要帶葉姨在澤鬒屋去則一頂真絲與她戴上,免了這假水辮的煩惱,葉姨道,咱城中還有這營生哩,俺卻不曉得哩,劉樂天道,那掌櫃是錢塘人,他們那邊可是多哩,你我吃了晌午飯,走一遭去,喜得那葉姨忙忙的去與蔡姐兒宣揚,正反就是說蔡姐兒喜書無用,她會籠絡男子,就是那劉樂天對她不是那麼新鮮上心了,她也是一樣又法子,不像蔡姐兒見了劉樂天也是不言語一聲的,若蔡姐兒也像葉姨一般承歡媚態,又是另一回事情了哩,可倒是人各有志不做強求。吃了晌午飯,劉樂天與葉姨坐在那半個房屋大的四馬車上,去了那澤鬒屋了,到了那店上,掌櫃的看是極為富貴的官人,婦人,轉圈的打勤現淺,上茶水,掇凳子,說道,昨晚上做夢,夢見個大貴人要在我這店裡來挑髢發,喜的我一跳八仗高,也是咱屋頂高,不然要把我這頭碰出個大包來哩,我家那個婦人看我睡夢也在跳,過來拍醒我問道,是有甚喜事,你這般往上跳,仔細這你這腦瓜子哩,那劉樂天被他一頓猛獻,喜的恨不得馬上拿錢把這店給盤下來才好,那葉姨挑來挑去也挑不中自己如意的,那掌櫃過來道,奶奶戴這頂,這頂是那為出閣女子的青絲,奶奶戴著看著不比那為出閣的中看哩,又去拿那頂飛天靈蛇髻,葉姨道,我是婦人子,俺婆婆不許俺這樣打扮哩,掌櫃到,平日也可不這樣哩,這是宮廷侍女之頭飾哩,平日奶奶與大官人閨房情趣之用哩,說的那葉姨微微低下頭,去拿那婦人戴的挽絲烏罩鬟雲大髻,用細絲固定好的一整個包發,上有金玉點綴,一根翠玉髮釵查在大髻旁,下面還有一根銀步搖,甚是好看的緊,劉樂天問道,掌櫃的你這有沒有道姑的極腰青絲哩,拿出來瞧瞧哩,那掌櫃從裡面拿出一頂黑森森的,透光,發亮的青絲,就是一根藍色鳶飄帶輕挽,沒有過多的裝飾,劉樂天用手去撫摸,又軟又光,那掌櫃道,大官人也是眼光長遠,知道這道姑子的頭髮最為值錢,上月,有個道姑說是看人尼姑出入豪門閨秀之家,那和尚封的封,做官的坐官,她道家這邊甚油水都無,那閨門之內不是嫌棄她不是光頭,就是說那佛法光大,當今天子,太后娘娘都是如此,哪個不是喜那和尚,尼姑,那尼姑庵,和尚廟,建的高牆紅瓦的,門口還有人把守,閒雜人還不得入內,朝廷的大小官員,勢力宦官,就連天子,太后,貴妃也要去寺廟拜見,裡面還豢養起畜生來,雞,鴨,魚隨殺隨吃,吃的那尼姑,和尚個個肥頭大耳朵的,前幾日聽俺師傅講,那京城的大道禪師太后都與他敕建了大道乾坤寺廟哩,連天子見了他也要參拜參拜的,好威風,好得意,又這些道行何必成佛做主,去那天上,在這人間享受煙火供奉,誰敢把他怎的,那不比神仙還樂哩,把咱這三清觀裡的道士,道姑排擠道這麼個地步,每日狗兒都不曾見一個,更別說人哩,沒有施主的緣法,俺們道要餓死哩,如今俺也不還俗,左不過這佛,道本是一家人,想俺那三清祖爺,不會怪罪俺,那是人都是要吃飯哩,如今潑了這惱人青絲不要,咱做那尼姑去,好叫咱也享受那尼姑的待遇,見些沒見過的世面,我說,這天下佛爺雖靈,架不住這道爺也不差,怎的是這個局面,怕不是佛爺與道爺鬥法,是人與人在鬥法哩,那佛祖無邊,道祖深賾,哪有閒時間管這些人間小事,你暫且還是不要剃,繼續做那道祖弟子哩,就算剃了這發,你在哪裡去找個尼姑拜見哩,那小道姑道,你可是仔細的與我剃的毛兒都不留一絲,那蒼蠅飛到我那頂上都要打滑一般,沒得人都要餓死了,還管佛爺,道爺的,這麼一頭好發與你,得了銀子先去吃頓飽飯哩,至於去哪裡找個尼姑拜見不要你操心哩,現如今那寺廟,尼姑庵到處要人,每月除了人家賞的,各位員外,鄉紳操化的,就是那尼姑庵裡還白白給你幾個錢哩,這都打聽的好好的哩,斷然不會在餓肚子了哩,那些吃不起飯的都要與那孩兒剃頭,做尼姑,做和尚哩,我見是扭她不過,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