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頭掐尾單單只是看到了一句,聽信枕邊風氣,說那上司不通人情世故,人家都成了家了,不聽媳婦子的難道聽你的不成,都是和媳婦子一個鋪上睡的人了,那自己的親爹,親媽的話不聽也是常事。

話鋒轉到鍾二嫂子這邊,那日曹氏正在屋裡與紅姑子講經,那劉知縣看他頂頭上司周章士的妻白氏請了那紅姑子來往密切,自己又啐了她一面濃痰,現在大家小院的走接觸的有比他還豪氣的門戶,也沒抱怨尖酸過他,也就沒阻止在他府上來了,紅姑子周遊列國也就走來了曹氏的門戶上來了,進來又新收了個小的徒弟,法號是叫做個盆兒還是缽兒的,暫且就叫做缽兒姑子吧,正反都是要把盆兒缽兒裝的滿滿的意思,和那缽兒姑子到處招搖撞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那曹氏雖是個妒婦,加上貪圖享樂,溺愛劉樂天,自私自利,品行,閨房之中上是沒有大問題的,所以那紅姑子不曾在她面前露出尾巴,說的都是體面話,講的無非是些故弄玄虛的經文,曹氏就要把她當做與那女先一般的先知人物,正在講那通天法師與那池水裡的魚兒講經,那魚兒在水裡不斷地連翻了幾個筋斗,說是聽懂了,就要化仙了,你說這世人任你在聰明如那鄭國的子產,還是如那晉國的範父,只要一遇到點著自己心裡的那塊在意的緊的地兒,就如曹氏這樣精明的人也是要犯那糊塗事的,以至於引進那妖魔鬼怪,弄得個家宅不寧,正說著鍾二嫂子風噗噗的進來了,紅姑子與那缽兒姑子正要避諱,那曹氏道,師太是得道高人,這凡俗的事情聽了也是不進心的,不打緊,曹氏坐在主位上,那兩個姑子坐在下面,小知了見鍾二嫂子來了,連忙掇了凳子讓她坐下說話,曹氏問到又甚事,這般急匆匆的,鍾二嫂道,不是婆子我逞口舌,弄是非,只是婆子我不說俺奶奶就要被西面哪個在腳下踩死了哩,曹氏問到發生甚事情了,鍾二嫂子把那日發生的事情一股腦全部說了個乾淨,又說拿了您送的頭面,鐲子,珠子奶奶去要還叫她反咬一口,把那好的物件打爛個全,鬧個不停,又說奶奶您眼光不好,取個矮小不中用的媳婦子,現在還生不出一個哥兒出來,要把咱蔡姐兒的頭髮剃了,衣服撏個精光,打個半死,發出去交給花子享用,這些都不算甚了,奶奶您要是聽了她誹謗佛爺的話,才叫不像樣兒哩,那曹氏兩隻腳登著地面凳的緊緊的,就差發作了,聽著還誹謗佛爺問鍾二嫂說了些甚淫話,鍾二嫂子又接著道,奶奶我說了您可不要覺得從我舌頭上說出的,要拿刀子割我舌頭哩,曹氏道,我又不是那街上的瘋婆,和你甚相干,要來割你,鍾二嫂子道,這話雖不是我說的,但是從我口中過出也是有口業的,現兩位大師在,麻煩聽後在佛爺面前為我美言則個,那紅姑子道,阿彌陀佛,我佛卻是知道的,鍾二嫂子道,那日西面的和咱哥兒挽了手,順走那些個寶貝物件,回頭與哥兒說道,你傢什麼老太婆尊那不說話的泥像磕頭唸佛的,又要去和些臭爛歪貨進廟會,與些老貨溜眼睛,擠眉毛,我以前是個接客賣笑的,但都是些高官,富家子弟,那些窮骨頭也是正眼不帶瞧一瞧的,婆婆沒個婆婆樣兒,帶了婦女子亂竄,還指望那泥菩薩保佑她哩,要我說就把那菩薩修葺的光亮,描些紅紅綠綠的,做了八抬大轎白白抬道到我屋,也是不要的,又要舍了那肉食,與他唱些素經,除非下輩子託生當個吃草的畜生,學的真就像那葉姨口中說的一個樣兒,也怪那葉姨持寵不是個人樣,不怪鍾二嫂子加些話頭,那紅姑子又道,阿彌陀佛,雖說是府上的姨娘,也不能說出這般詆譭佛爺菩薩的話來,怪罪下來與府上降下禍事可是了不得的,曹氏道,勞煩聖姑與我開脫,叫小知了拿十兩紋銀與紅姑子,要念一千次消業報的經文,叫丫頭送出紅姑子和缽兒姑子,帶了小知了,叫了家人獻寶,鍾二嫂,自己拿了一把大絞剪,氣沖沖的去西面了,那葉姨知道曹氏定是知道事體了,嚇得躲在床上稱病不起來,那鍾二嫂子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