炳兒他娘問道;這是在哪兒弄得的?你小小的一個人這大半夜的敢情是神仙與你的?炳兒把如何如何,怎樣怎樣與他娘說了,炳兒他娘道;如何不留壯士坐坐也好,叫他也受受咱一家人幾個頭兒,炳兒他爹在裡屋醒了,問他倆母子悄悄地在說些甚,炳兒他娘進內屋與他爹說到;老頭子,你得了救了,咱一家三口在不用尋死覓活了,這世道還是有好人哩,炳兒道;娘咱出去繼續打更了,你與爹爹定不要把今晚之事說出去,那吃不飽的時節,打家劫舍的可多的,咱窮們窮戶的,如是傳出去知道咱家有這些米麵,還不得把咱這窮人家搶沒哩,咱對外只裝作是吃不飽飯的樣兒,她娘道;這點我兒放心,保準不漏一個字兒,咱家可是得救了哩,炳兒拿了綁子,燈籠就繼續出門打更了,炳兒他爹,要他娘這半夜的就要與他熬粥喝,說是餓得不行了,炳兒他娘道;要吃也得明兒個,裝著去借點米麵,在做與你吃,這大半夜的又生火,又熬粥的,弄得鍋碗瓢盆響噹噹的,咱這兩件小茅屋,緊挨著那光棍子的茅屋,如是讓他知道可還有你粥吃哩?後面這炳兒他爹吃了幾日好米麵,果然是能站起來走走了,無收成的年歲,炳兒他家得了這六大袋米麵,每日一人有兩碗稠粥吃,倒是熬過了這慌欠的歲月,這都是算他家裡有造化,還有餓死的,等等一系列,後面在做細數。

到了辰時開了城門,七兩馬車按照來時的計劃行事,還是分批次而行,第一輛先行馬車到了城門上,兩個門子要盤問複查,那駕車上的人一個叫馬友一個叫驢兒,兩個門子是劉知縣手下出了名的得力不怕事,一個叫張七,一個叫李五,張七道:昨日有幾輛馬車空空的進城,今日剛開著城門不久,這天還麻麻亮,你這馬車上裝的滿當當的是甚?與本爺道來,驢兒道:是滿大車的米麵,張七瞪大了他那雙狗眼開了狗口說到;現在是甚年歲,甚時候,你敢架著這滿登登的一車米麵,怕不是哄爺爺頑笑,馬友道;你兩要是不怕死就繼續問著,這是巡杭老爺的馬車,後面還有咱七兩馬車都是巡杭老爺的,咱們是託了巡杭老爺的話,運送這米麵去長山鎮的,現皇帝的巡杭官下來了,正查驗這華陽縣的知縣的功績,誤了巡杭官的事,就是有十個狗頭也是不夠的,李五拉了張七在一旁說道;咱聽咱縣太爺說過,近期是有甚巡杭老爺下來各地私訪,要咱注意,如真是就甚為麻煩,不要耽誤了他們的事情,放他們過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現在這時節,咱老爺都不管甚事,咱操哪門子的心哩,張七道:咱也是怕,只是這巡杭老爺要這米麵作甚?他老人家為必然還少了吃?李五道:咱不管裡面是甚,放了行過去就是,與咱無關,張七點了點頭,轉過身子,立馬滿臉陪笑。

馬友見那兩個門子轉了臉色,心知已是中計,說道;如是不信,看這是甚?從腰間掏出一塊牌子,張七與李五湊了眼睛,過去看到,只見上面赫然是巡杭斂侍四個大字,嚇的兩人的髁脖兒馬上就要往下跪,驢兒道;毋與他們在此逗留,切不要誤了巡杭大人的事體,說著兩人也不與兩個門子打招呼架著馬車徑直出了城門,那李五道:好艱險的事情,還是咱與你說叫放著過去,不然咱自己惹了禍不說,帶累了咱知縣爺都是可能的,張七道;好兄弟還好有你提個醒兒,等咱換了班請你吃酒去,又說道:壞事了,咱在巡杭老爺的下人面前充了爺爺,這可如何處?這巡杭爺爺可是近天子之人,咱如是有幸得見,死了也可,如今得罪了他的家人僕人怎的?他如是像咱知縣家的哥兒那般記仇,咱不是完了哩,李五道;兄弟平日那般聰俊,今日卻是嚇糊塗了,張七道:何以見得?李五道:剛剛不是說他們統共有七兩馬車哩,咱剛開城門才過去一輛,不是還有六兩哩,咱站在這裡,對那後面六兩當回孫子也不是不可,他們是爺爺,咱是孫子,咱禮尚那後面六兩,前面那一兩就不足掛齒了哩,誰不在巡杭老爺面前說咱懂事,就是最先那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