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上回繼續說,金彤管婆子長的五大三粗的,運糧船一般的腳,受了金彤管的罵,氣沖沖的跑來與金不順開門,穿了個灰布圍裙髒的可以扣出殼下來一般,邊走邊囔:不知道你金大爺每日這會子要睡哩,咱再屋裡做幾個饃饃吃,哪個沒眼色的跑來敲門,害得這遭瘟的與我一頓臭罵起來。

一開門見是個標誌體面的哥兒,那嘴臉霎時變了笑了,問說:你就是咱金家那親戚不成?咱當家的說了,明日來與你回話哩,叫他養養神,好叫你們佔上風去,到時候婆子我也要去與你們助威,咱們這一代你去問問有誰罵街能吵的過我?又有誰能有咱那樣肯撒潑肯打滾的?

金彤管批了一件外衣就出來了,滿身的酒氣,弔喪了眼問道:來的怎的這般的早?哪裡等不急是怎的?我還說明兒趕早與你說之去哩,誰想你就過來吵咱美夢了。

這金不順受了巧姐和劉樂天的氣就算了,都是他不大惹不起的人,你一個與咱狗不想幹的人,不是咱求你辦事?你連面兒都見不得咱一面,心裡憤憤不平的,想到巧姐那裡人多勢眾的,他金彤管喊的族人些也不定能掙的回這個家業。

忽然大聲道:什麼狗伯伯,咱這是貴腳踏你賤地,你愛來不來,咱是求著你不成,說好了事成與你一點家業做做,還用你媳婦子在這裡扞饃饃不成,做出一副要求你辦事的批臉與誰看?說的事情一點都不放在心上,大白天的蒙了被就睡,怪俺吵醒你?窮吊批的,睡不醒一般,也不想想咱為甚急火火的來找你?這是能等得地?

說著乾脆往回走,這事不做也罷,等機會再說,那金彤管猛的得了些錢財,又許他事成後,又銀子有營生,早動了心了,他以為是幫著金不順辦事可以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來,心裡也不著急,哪裡想裝不成大爺,倒是要他裝忘八來。

流水的使眼溜兒叫他媳婦子把金不順拉著不讓走,剛才那高姿態也沒有了,取而代之的又是一副嘴臉了,說道:賢侄兒且莫氣,這人年紀大了,哪裡比的上你們這小樹根兒似的人哩,這不挺挺屍哪有力氣為咱侄兒做事哩,別在屋外站著,進屋坐坐哩,金不順道:還做甚,流水的告訴咱甚時候可行?咱好去告訴知縣大人去,做的密密的萬無一失才好哩,你當咱為甚這急急的來?

金彤管道:還不是賢侄兒想早點與你叔做些營生哩,你金叔在這裡多謝賢侄哩,金不順道:你想的倒是快當,是那巧姐兒知道咱的謀事了哩,咱哥兒是不會說的,準是咱族裡的人說的,這麼可惡,氣煞個人,金彤管扭了扭脖子說道:誰敢說?只得幾個不去,大多都是署了名兒的,料他們不敢,管保是那不去幾人中間的,等賢侄兒這事情成了咱再收拾他,咱把那告密的人堵住巷子裡一頓採打起來。

又與金不順道:就明兒個戌時晚上,這金巧姐白日料了不在家,不好說處,就明晚得了,金不順道:就此說定了,事成少不得你的好處。

金不順回到家的時候,這金布簫與楊氏都還在勸說他不要如此,金不順道:都到這個份上了,不做都不行了,巧姐都不阻止咱,你倆也不必了,自古當家的都是男子,哪裡輪得到嫁出去的女子來指手畫腳的,放心你兩,咱得了家業,還是與你們好,都是骨肉至親,也看不得你們受罪,要是誰再說些不吉利的話,就不要怪咱不顧血脈之情了。

金不順又去劉府說了,明日戌時集結人馬,劉樂天再劉府喜的蹦跳,眼裡都是黃金白銀的,說道:舊不去,新不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哩?去了這些金銀米麵?活脫脫的一座金山砸在咱劉府上。

那曹氏知曉劉樂天與劉知縣的計謀一些不勸說,心裡怕是也想著這滿屋子的財產哩,只是淡淡的說道:舊的都走了一些日子了,怎的還不往家裡娶一個不成,整日在外面與妓女廝混,發起一身瘡來可別叫老孃,劉樂天道:哪裡說娶來就能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