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咱苦命的姐兒哩,你不和俺換著來,死的也是俺哩,俺是孤身一人,甚牽掛都無,苦命的姐兒哩,鍾二嫂子道:你不是姐兒哩,怎的變成她是姐兒哩,剛在你屋下聽見你叫姐兒,咱以為你悲傷過度,糊塗了,現今如何又叫姐兒?小雙把當時,自己姐兒怎的被鞠九子攛掇,頂了她名來到劉府都說給眾人聽了,敞奶婆子道:你怎這傻哩,這個美事怎的讓給你姐兒?任廚子誇這真小雙仁義,自己不要這差事,讓給姐兒,鞠九子在旁邊幹看著,不敢靠近大雙婆子的屍體,小雙婆子道:好沒人性的鞠九子,姐兒在的時節,好吃好喝你伺候你,拿了你們劉府的東西全部來塞你那張嘴了,怎的今兒俺老姐兒死了,近身也不敢來看看哩,沒良心,沒天理哩,虧俺姐兒對你百依百順的,你就知道打罵俺姐兒兩個哩,忘八孫子,俺替俺姐兒不值,哭的那叫一個昏天動地,俺十幾歲死了男人,與咱姐兒過活,是咱姐兒帶俺有了這門手藝哩,俺姐兒對俺好哩,鍾二嫂子聽了,也不追究哄騙她的事情了,在旁邊又掉了幾滴眼淚,連那些婆子都在罵鞠九子不是東西,好好的一個媳婦子死了,欺眼兒也不過去看看,小雙婆子氣不過上去對著鞠九子又啃又打,鞠九子折了一隻手,使不上力氣,說道:這人多,俺不與你計較,回去把你皮撏一層,娼婦,胡別古道:自己的媳婦子死了,看也不看一眼,還在這裡放刁說胡話,這裡不是你罵人的地兒,滾一邊去。

這鞠九子真是個沒眼裡見兒的臭屎忘八,先不說這裡是劉府,就算一個小丫頭罵你,你也就惹了就是了,眾人又都是看你不過,他看胡別古穿的就如平常下人一般,以為是個老不當家的吊兒子,鞠九子道;那裡冒出的老鬼下人,俺罵自己的妹子,就是打死她也是可行的,你再這裡邦邦響你兒的驢屁,那下人見鞠九子罵胡別古都要上來打他,說道:你這爛心肝的狗,敢在俺劉府上說打死人這話,這是你撒野的地?你還敢罵俺劉府的管家,今日俺們把你打死也不償命,鞠九子見形式不好到:眾位饒命,俺不知那老人家是咱劉府的管家,俺錯了哩,胡八三從人群中出來道:你錯,你錯你孃的狗,說甚放他兒的驢屁,咱就是他的兒,一拳把鞠九子打倒在地,半日爬不起來,鍾二嫂子道:眾位別鬧了,把這屍體先處理了哩,問小雙婆子道:你打算怎的處理你老姐兒的後事哩,這事俺們還沒與咱主人道明,咱拿十兩銀子與你,再叫俺男人在老爺的木材林裡,選一根上好的木樹,與你做成棺槨,胡別古道:怎好讓二嫂子出錢,是咱說這事不讓主家知曉的,這錢咱來出,鍾二嫂子道:人是我請來的,你能出咱也能出,胡別古道:即是這樣,就不去老爺木材林鋸木了,還要勞煩人,又要另做,來回費的時日甚多,咱再拿二十兩出來,做個棺槨費,鍾二嫂子道:如此甚好,胡八三道:平日咱問爹要,你怎的就說沒銀子?今日怎的拿出二十兩這多錢白與他,要是俺與這俺哥兒說了,休說這加上阿母的十兩就是三十兩,就是三個錢也是沒有的,要是再甚,俺哥兒非要叫他們倒拿錢哩,他要說這錢在你們手上留著扎手,為甚要白白給些外人哩,胡別古道:快滾一邊去,咱哥兒是大好人,怎會如此,不上進的杭杭子,當著這麼些人胡說八道,鍾二嫂也附和道:咱哥兒要是知道了,還嫌給的少,定是要自己添些的,要你張個嘴在這兒亂說,胡八三道:咱就是亂說,你們在這閒弄哩,咱出去頑了,你倆就是給的再多管咱甚事,咱不瞎操心哩,說著就推開人群出去了。

那一眾的人,見胡別古與鍾二嫂子都給了錢,自己都拿了點體己出來交給胡別古去安排,多多少少湊了四十四兩整數,鞠九子爬在地上道:老管家恕罪:俺是小人,做的是小人事,這點咱認,俺被你兒小胡爺爺,先從馬上把俺使勁推下來,折斷了手,又是一拳把俺打的起不來,勞煩大管家在多給俺點湯藥費哩,胡別古道:你這手摺了,怎的一來就抱著腿作甚?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