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甚店,怎的一點葷腥都不見,那馬伕人在何處?找到看爺爺不打死他,來的時候說這十王殿的客棧他都甚熟,才找的他,怎的把我們帶到這個鬼地方,這青菜豆腐的爺爺我不吃,累了這麼一大天了,吃這些怎得了?挨千刀的烏龜馬伕,那寶禪在一旁聽見劉樂天的話,臉就像開染坊一般好看,葉姨道:瞎說些甚哩,這是寶禪師傅特意選的店鋪,你沒見這店鋪裡一股子佛爺氣哩,你平時甚海味吃不的了?在乎這幾頓哩,劉樂天道:那吃葷的尼姑多了,你怎的就不入了那夥,你自己去吃你那素的,帶累著我們作甚,黑心鬼,你們要吃著豆腐宴你們就吃,咱是吃不得的了,沒得餓死明日去不成做算,叫小二趕快開間上房他要上去睡覺,那小二殷勤的開了間房與劉樂天,劉樂天上房間休息了,寶禪道:奶奶對不住,咱來時應該與大官人商量,商量,看著如何是好?沒得叫咱大官人餓著肚子哩,一會子叫人去那河裡捉幾隻野味與大官人,也只好阿彌陀佛了,葉姨道:那野味可是難捉住哩,寶禪道:那河邊的野物一見人就是要躲的,但那平常喂慣它們的人,一呼就來,捉他幾個不成問題,一會咱吃完飯,我去與莊善人說說,叫他與咱大官人弄點來嚐嚐,葉姨道:也只的如此了。

吃完飯,寶禪與葉姨幾疊紙,叫兩個丫頭一人燒紙,一人上香,葉姨磕了三個頭就算好了,安頓好丫頭,馬伕,葉姨上去與劉樂天說話,劉樂天也不理她,葉姨道:一會子都去與你吃點好的野味,你可別氣了哩,劉樂天道:不是你肚裡的護你,爺才不陪你來這身鬼十王殿,這一路又讓爺與你打下手,又讓爺做透風馬車,這些咱哪裡說甚了,還讓爺和著醜尼姑一起上下,吃這清湯寡水的東西,你比那東面的還狠現在,全然不像在青紅池樓的日子,那般體貼,討人歡心,那天惹起爺爺的性子,再納個娼婦進來,要你好看,那葉姨見劉樂天這次發作的厲害,說了這些狠話,也不使小性子了,低眉順眼的說道:哥兒可別說這話,說的俺好是傷心,這麼些日子了,那東面的可曾與你說過一句話,還不都是我陪著爺的,好狠心的爺,先今不顧及我肚裡的孩子說這些話來氣奴奴,爺你不愛這清湯寡水的明兒俺們走道上的時候,再也不住這素食店子了哩,可見這天下男子,只要拿出那男子三分之一的威嚴,與那狐媚子端正說,哪有做嬌做痴的禍害正妻禍害家下的,可是這劉樂天也是個不正經的人,也只好這樣罷。

這邊寶禪偷偷去房裡找莊善人去了,只見那莊善人頭戴素色方巾,斜邊皂色長袍,豬頭靴,濃眉大眼的,看著文質彬彬,頗有些儒家學士風範,長的也算中人之姿,怎的就是這麼個黑心腸子的人,還和那寶禪歪尼姑勾搭上哩,敢是這天下沒女子了,莊善人看見寶禪來了,連忙關上門窗說道:哎呀俺的心肝肉,這幾日不見怎的也不來打聲招呼,想煞人也,說著就想拉起寶禪行樂,寶禪推開他道:咱先與你說一件正事,在做也不遲,莊善人摸著寶禪奶膀道:我的乖,你請說,寶禪道:先今樓下咱帶來的肥羊有的是銀子,你可勁的宰,可別忘了多分咱點,費老鼻子力氣了哩,莊善人道:你不說俺也要這麼做,哪次不與你多多的分些,這些還用你吩咐哩,寶禪道:你養的那些大漢可中用哩,莊善人道:咱這店又不是那殺人的黑店,不過是多多的要些銀子,他們如是乖乖的給那些漢子是見不到的,如是遇見不給的要報官的,那俺這些大漢可不是真和他們一樣來專吃這素的,寶禪道:你叫人去打幾隻野味弄好與那來的大官人,他不吃這素的正鬧哩,弄好咱與他送上去,莊善人道:俺時不時的餵養些野物,只到俺做了這門虧心的營生,做點善事中和中和,你確叫俺打幾隻與那男子,可是破了俺的功德,俺卻是不做的,現在廚房裡有咱吃剩的魚肉,叫廚子在灶上熱熱你端上去就是,寶禪道:那大官人甚味兒沒吃過,你與他嚐嚐這野味他一高興不定多賞些錢與你,這是個甚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