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斂財如過江的蝗蟲一般,寸草不生,本來是那華陽縣鬧哪災荒的時日就該到了,聽見探子說那華陽鬧的兇,先該改道去了別的縣了,怕要擔責,又怕荷包裡的銀子出血,還拍那饑荒時候的刁民。

見情況好轉這才來從新來過的,這華陽縣是大縣,劉知縣又是大貪,既是大貪對那百姓自然就如豬狗一般,趁這次饑荒倒是可以做點文章,要他個千把兩的,如是說這劉知縣是表裡如一的貪,這王巡杭自是不同的一番景象,外面做出一副清清正正的樣兒來,走到一處定要視察田陌,商衢,各司政部門,問問百姓此地的政策如何,賦稅嚴不嚴苛,待百姓如親親之民一般。

那當地的縣官,知府些一時摸不住這王巡杭的底,以為他真是一個頂大的清官,也不說使銀子與他,一切鋪派都是從簡,他倒是自有自己一派要銀子的手段,所謂這貪官皆是,各貪與各貪那是不一樣的,人各有志放在這貪官惡臭蟲身上自然也就處處不同了。

這王斌善王巡杭事先派了快馬去告知劉知縣說差不多後日他就要來了,劉知縣還如做夢一般與劉樂天再衙門中院裡練一套十禽戲,學那蛤蟆呱呱的在那亂叫,抬起個腚放了幾個大大的響屁,一陣舒坦坐在那高背椅上呷起清茶來。

放下了茶杯與劉樂天道:我兒別看為父這般身軀,平日裡還是留意這養體之道的,這套十禽戲我兒也學起來,為父都五十多上下的年紀了,身子還是這般的健朗得虧了這套戲哩,你以後也別幹看著了,咱父子兩來個猴虎稱王的體勢。

劉樂天道:爹這套戲怕是與哪個道士學來的哩,咱以前看過聖清潭的鄧道士練過,可不是你那樣練的,你這學起來我看著只是不像,咱是當把戲看看,覺得怪好笑哩,咱還是不與你學,劉知縣道:快別說道士些的,當今的不喜歡,咱只說與和尚尼姑學的哩,劉樂天道:若是與尼姑學,咱知撿好看的學,像那靜心庵的寶禪姑子,長的比爹剛學的蛤蟆都不如,咱看著只是做吐,哪裡還與她學哩。

兩人正說著,師爺鳴一聲拿了個信兒過來讓劉知縣看,劉知縣道:誰的?看清來送的是何人?鳴一聲道:看著像驛站的快馬,說是給了門子就走了,也不打個招呼甚的,看著氣派的緊,怕是哪位大官的,劉知縣道:該死的,既然看著氣派怎的不叫人進來坐坐,送他點茶水錢也是好的,平白的把人打發走了,也不送點銀子,這怎麼說?

劉知縣拆開了緘封,裡面是藍邊的籤紙,劉知縣還沒讀完就出了一身的汗,劉樂天見狀忙把那信兒從劉知縣手裡奪過來看,只見那信上寫道:啻奉天子之命,肅查各縣之愆,金牌侍斂在身,三年一行照覆盆之冤,清政惡政只在撥開雲天,下面又用小字一行寫到:與癸卯日臨道貴縣,定不負皇命之恩!

劉樂天讀完的信件道:這說的不清不楚的,爹你冒甚汗?後日誰要來?劉知縣因還沒讀完就被劉樂天搶去了,聽見說的是後日即時又是汗水之流,師爺鳴一聲把那信兒從頭到尾的讀了一遍,說道:哥兒,這回真是巡杭大人要來了,就在後日,劉樂天道:哪裡有一字說了是巡杭大人,未必然咱眼是瞎的不成?

師爺道:哥兒你看這寫的是金牌侍斂在身哩,不是巡杭還有誰?只是苦了還不知這位老爺是當今的誰?這三年一次的巡檢,次次都是秘秘的,不到來你這縣哪裡知道是誰,老爺你也別當心,咱水來土淹,兵來將當,你是的了唐太師照拂的,咱不怕。

劉樂天道:這巡杭大人故意整咱的,你明說來就是了,寫的不甚清楚,好叫人去猜不成?上次咱把華陽整的那般齊整他不來,這次只得兩天不到了,哪裡還來的急?

這十禽戲也不練了,家人裡裡外外的打整了一番,家裡也叫曹氏吩咐下人整理好,怕是那巡杭的官要來自家看看。

到了後日卯時二刻的時候,劉知縣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