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婆子驗了曲氏上前與付刺史到,民婦是在籍穩婆,秦婪樸,幹著穩婆營生三十餘年,那宮裡的,大豪宦家的婦人婆子都驗過,這曲氏婦人陰戶四邊完好,玉門稍開,子門與胞宮完整光齊,絕不是近日有留胎之像,那秦婆子進去看那曲氏之時,幾片破布也不見嚴實的擋住那曲氏,站在進的簡直是一覽無餘,那秦婆子看了曲氏的四門紅腫,玉門大開,子門充血,胞宮因留了那胎兒不過十來天,雖有馮大友調養,也是隱有脫落之物,陰戶也有撕裂之態,她卻睜起那狗眼撅著那豬嘴說瞎話哩,那付刺史聽了對曲氏說道,你這下賤的娼婦,明明沒有流胎的跡象,滿口胡說,與我先拶這淫婦一指在下入大獄等我發落,曲氏道,刺史大人不叫你動手,你買通七星壇兩個小沙彌,在我家下搜出你自己準備的毒藥,再讓鐵心銀為你寫狀,讓著婆子當著眾人驗我,哪一個哪一條不是您刺史大人安排好的,我今日要用我的血那洗乾淨這烏泱的世道,說著無一絲猶豫撞上那付刺史所坐的大堂案,只聽一聲燜響,血濺三尺,有一尺濺入那付刺史的臉,眼,鼻,耳,有一尺濺入那高堂之上,還有一尺濺入這皇天后土之下,那付刺史低頭往下看還不知發生甚事,只覺眼裡一片發紅,鼻裡也有一絲血腥之味,站起來正往臺階下看,看到那血淋淋的如花枝般的面孔,顙門上磕出一個大洞,不住往外面湧血,用手去摸她鼻息已然無一點生氣,那嘴裡的血腥味越來越濃,眼睛越來越紅,耳朵也聽不清,只覺那地上在打旋,那頂上在翻動,一個倒栽昏死過去,衙門門子,侍衛統領看著付刺史昏死過去,都封皮似的圍將過來,不管曲氏死活,馮大友與興兒看見曲氏那樣,抱起哭的昏天黑地的,與興兒說道,怪到不我心慌不下,她是在這等著我的,又說些八竿子打不著的話,要我送她回濟南哩,興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那邊亂哄哄這邊哭兮兮,整個衙門央插插的鬧個不行,廖鵬在外面聽著怎麼這般喧鬧個不停,從後堂渡付過來,看到亂成一團沒一個人在崗在班,那衙門前沒了看守,外面看戲的兆民也都進來了,又說現世報的,有念阿彌陀佛的,有邊念阿彌陀佛邊咒罵的,也有同情曲氏一門的,廖鵬這邊看邊侍衛和付小軍,把刺史抬進去轎子裡,又看曲氏顙門上一個洞,馮大友與興兒抱著不住的哭,那秦婆子看著情形早一溜煙跑了,鐵心銀和兩個小沙彌跟著那侍衛也都走了,留下那走不動道的源建禪師,廖鵬看著這衙門,這堂案,又看這冤死的曲氏自己穿梭在這人群,好生悵然,那人走的走,去的去,剛剛還人滿為患的大順府,轉眼又是清清冷冷的,蹲下身來,與曲氏恭謹的磕了一個響頭,與馮大友說道:這國家政務再與三,一是帝王天子明而不昏,二是近身之臣知而不取,何為知而不取?就是皇帝身邊的大臣知道自己擁有的左右局勢之權利不濫用,不近取,反之天下則亂,三是民有教二不惑,何為有教而不惑,民有那賢人引導,教之不受那等篾片說客以舌耕不正之業之徒,行縱橫捭闔之事,民見風是風,見雨是雨,無以為是駑民,戮民也,國家則不強,這三則當今都是大行其反,那黑雲壓天,我一人之力穿不透那黑雲,看不見那光明,我如今得罪刺史怕是官也不保,我那時在後堂上想那日就不該接你這訴狀,或許這事情又迴旋之地,不至於讓她碰死再這堂上,馮大友道,廖大人,小民知你是甚麼官,這也怪不住你,怪我身在這惡鬼橫行的世道,天爺,你打個震雷把這群毒蠆惡虺殛死吧,廖府尹吩咐收下與馮大友料理曲氏的屍體,把源建從新押回大獄,衙役收了門鼓,打掃了衙門堂前,先打發了外面那牌子排隊告狀之人,一個人回了二堂大殿,一家老小沒有另找大房都住在這大順衙門內。

劉樂天的父親劉名文收到來信,忙忙帶了幾個家人兩個丫頭,進才,付會,小夏秋,小知了,還是老樣子來,又裝了兩千兩銀子一大路人來到了二道衚衕,問了劉樂天的近況,鍾二嫂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