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一人端著酒杯。他進來之後笑呵呵的和鳳凰與崔翊君打了招呼,看見憐影也是絲毫不吃驚,談笑間竟也是毫無芥蒂。

他見了鳳凰便誇她天賦高根基牢,道:“李姑娘真是根骨絕佳,老夫生平從來沒見過這麼出眾的天賦。聽說天門派的當陽子道長還在李姑娘手下吃了虧,真是了不得了不得。”他嘖嘖稱奇,隨即便話鋒一轉,“李少俠年紀輕輕,也是當真會教人,李姑娘這般歲數便如此了得,怪不得盧將軍會把獨子託付給李少俠。如今盧將軍和那個孩子都已經離開樊陽了,李少俠若是願意,不如搬來我肇郡,我李家必奉少俠為上賓,老夫也願以家中幼子幼女相托……”

我嚇了一跳,連忙以要撫養師妹不能輕離故土為由推脫了。李謙點了點頭,道:“李少俠所言深合孝道,理所應當。不如這樣可好,老夫有一幼子,年方五歲,過些時日老夫差人帶他來樊陽拜李少俠為師……”

我心中一緊,著實是有些猜不透這李謙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但他這個說辭我也早有準備:“六爺有所不知,當日接了將軍大人之子,實在是因為欠了將軍大人的人情。李某一介男子,帶我師妹這一個孩子便頗感吃力,根本無力再教導其他的孩子。將軍大人之子李某也不過只是掛個名罷了,實際上是崔氏在代李某管教他,所授的也不過都是崔家的一些尋常功夫罷了。崔氏是他的姨母,自然是教的用心一些。”

鳳凰卻忽然插嘴道:“哥哥既然帶不過來孩子,不如讓六爺把已經長大的那個兒子送來好了……”

我趕緊捂住了鳳凰的嘴,苦笑道:“童言無忌,六爺莫怪。”

鳳凰說的分明是和我年歲相近的李珂,我聽得想笑又不敢笑,著實是有些尷尬。李謙面上也閃過一絲怒色,但立即便消失的無影無蹤:“犬子除了家傳武學外,還有另拜族外明師,怕是和李少俠沒這個緣分了。”

他說完還重重的嘆了口氣,看上去頗為遺憾。但這份遺憾只不過持續了片刻,就又見他誇讚崔翊君人品武功俱佳,堪稱我的良配,並安慰崔翊君道:“崔家從來不是食古不化之家族,下次老夫見了崔六爺又或是崔家其他長輩,自會勸解一二。李少俠,老夫也還是那句話,江湖是人情世故,無論如何還是要想辦法和柏嶺多多走動,若是缺個說客或是媒人,都可來尋老夫,老夫定會盡力。二位呢,還是得早些把名分定下來才是。”

崔翊君看了一眼有些不快的鳳凰,含糊應對了幾句,忽然笑著問李謙道:“李四爺怎麼沒一起過來,一個人在屋裡喝酒豈不悶得慌?妾身聽說我六哥和李四爺相熟,妾身還想問問四爺我六哥哪裡去了呢。”

這話說的頗有些無禮,我大感驚訝,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世家間都這麼說話的。不過李謙也只淡淡一笑,道:“我四哥和崔六爺相熟麼?我倒是不知道。我四哥向來性子悶的很,倒也不用人陪。”

他說完沒再理崔翊君,轉向了一直冷眼相看的憐影,拱了拱手道:“前些日子犬子無禮,冒犯了姑娘,老夫代犬子給姑娘陪個不是,還望姑娘莫要見怪。”

我吃了一驚,萬沒想到他會當著我的面給憐影道歉。憐影起身慢吞吞的還了一禮卻並沒有說話。李謙笑道:“憐影姑娘等會還要登臺吧,老夫祝姑娘演出順利。要看姑娘演出一回真是不容易,今個可算是大開眼界了。”

憐影仍舊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我只好出面打圓場,代她和李謙客套了幾句。李謙看上去修養功夫極好,笑呵呵的不以為意。和我又閒聊了一會兒,喝了幾杯酒,才告辭離去。

李謙離去之後,我感覺緊繃的神經才鬆弛了下來,後背竟然隱隱出了一層薄汗。我看了一眼沉默的憐影和仍舊有些不快的鳳凰,笑道:“你們兩個平時上躥下跳的,剛才見了客人裝也不帶裝一下。”

鳳凰哼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