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得憐影笑嘻嘻道:“先生真是好手段,這才幾天功夫,崔姐姐便被調教得這般溫順了。”

江浸月低聲斥道:“休要胡說。崔姑娘是高門出身,從來都是溫順嫻靜……”

江浸月後面還說了什麼我沒聽太清楚,只看到憐影若無其事的唯唯諾諾,時不時還要回上一兩句,把江浸月噎的一窒。我瞧著兩個大美人鬥嘴,終於發現她們兩個今天似乎有些……似乎妝容有些過於正式了——尤其是江浸月。憐影回回見她都是一臉濃妝,可江浸月卻鮮少如此。

她們的衣著也有些古怪,各披了一件不同顏色的斗篷。江浸月披的是一件粉色的,整個妝容淡淡的,卻瞧著極是嬌豔欲滴。她如畫一般的眉目,再配著嗔怪的表情,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好在這時卻又見崔翊君抱著一樣東西進來,遞給了江浸月,然後又出去了。我這才回了神,發現那東西竟是一把琵琶。

只見憐影衝著我嫣然一笑道:“先生可準備好了?”一邊說著,一邊解了她身上淺綠色的斗篷,露出一身白色的裙襖。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道:“沒想到李某還有這樣的眼福,真是如何敢當?”

憐影朝我眨了眨眼睛,道:“又何止是眼福?姐姐今個可是頭一回這樣哦。”

我有心想問,什麼頭一回?江浸月也解開了斗篷,瞪了憐影一眼,面上卻浮了一層淺色。她把琵琶抱在了懷裡,笑道:“匆忙之間排的,還望先生莫要嫌棄。獻醜了。”說完便開始撥弄琵琶。琵琶聲如流水,我卻覺得有幾分耳熟,正怔愣間,江浸月開始開嗓清唱。

她唱的似乎是某地的方言,口音難辨唱腔獨特,我著實是聽不明白到底唱的是什麼,只覺得聲音綿軟婉轉,極是動聽。憐影以舞相和,她身材本就極是火爆,舞動間更是春光大盛。我只覺豔色滿眼,耳邊又盡是纏綿呢喃之音,一時間竟爾痴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琵琶聲一變,江浸月歌聲忽然停了;憐影也不再舞了,而是由她開口,悽悽慘慘的來了一段幽怨哀婉的獨白。她嗓音雖不是江浸月那麼驚豔,但也屬上佳,表情動作更是拿捏到位,有顧有盼,有痴有怨,讓人不禁拍案叫絕。我從不聽戲曲的人,兩世為人頭一遭被這樣的表演深深的吸引。直到曲終人靜,我半晌都沒緩過神來。

憐影收勢已經擺了好一會兒,見我毫無表示,不由的有些沮喪,道:“先生可是不滿意?”

我恍然一般,趕緊拍了幾下手,道:“二位姑娘真是天人之技,李某歎為觀止。只是……”我撓了撓頭,本想說只是完全沒聽懂唱什麼,但我想起方才歌舞優美,憐影的演技更是讓人驚歎,聽不懂又有什麼打緊的?這句話便說不出口。我自己也釋然了,只道:“只是不知道何時才再有機會再看二位的絕藝。”

江浸月原本神色也有些忐忑,見我開口稱讚,才抿嘴淺笑。憐影一個步上前,輕車熟路的纏上了我的胳膊,道:“先生也覺得剛才不錯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先生不喜歡。這是姐姐新作《小橋人家》,準備下月就在樊陽義演,先生一定要來看哦!”

江浸月低聲斥憐影無禮,把她從我身上拉了下來,又笑著對我道:“這還多謝了先生教了鳳凰的那首“木橋謠”,我便以此改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今天給公子看的只是匆匆排練出來的片段,還請公子再指點一二。”

我大驚失色,這是那首歌改編來的?怪不得我聽得有幾分耳熟,但這江浸月也太有才了,這不過一首普通的古風流行歌罷了,居然這麼短的時間內能整成一齣戲,今天這還只不過是片段。我拱手嘆道:“江大家這般大才,李某極為佩服。只是李某根本不通音律,又怎敢胡亂指點?”

江浸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道:“若無公子的那首歌謠,便無如今的新作。公子才真是深藏不露,若不是小鳳凰,誰又知道公子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