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講述了關於今天在內院見到的人和事,崔翊君低頭思索半晌,最後有些抱歉的跟我表示,姓宋的男子她沒聽說過,可能是近些年冒出來的人物,和宋姓男子對話的那些人她也猜不出來。她這些年在宮裡,有些江湖上的資訊可能更新的並不及時,而對於一些成名久的人物和世家裡的人物她會更熟悉一些。

不過那些人談論的那個“妖女”她倒是聽說過一些傳聞:“那個妖女出身不明,名聲不顯,有好幾起大案據說和她有關,比如黔西賀家滅門案和蜀中唐家的滅門案、鄱陽漕幫慘案等等,這些案子可都有些年頭了。傳說她只要下手,手下從無活口,是以從來沒有人知道她長什麼樣子,多大年紀……”

我聽了有些不以為然:“這什麼資訊都沒有,外號都沒一個,既然沒人見過她,誰又知道這人是男是女?搞不好這個人物都不存在,不過是人們把一些相似手法的未破懸案都歸在一起罷了……”

崔翊君搖了搖頭,道:“見過的人還是有的。所有傳說和她有關的案子,都有人曾經在案發現場附近的野外,目擊到一個一身青衣的蒙面女子,所過之處方圓數米內鮮花皆敗,草木盡枯。她走過的地方,幾乎都成了“死地”——滿地都是各種蟲豸的屍體。這樣的死地,半年之內寸草不生,人畜不近,彷彿如同一道大地的疤痕一般。”

“有人曾經想順著死地的痕跡追查那個女子,但一旦那個女子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地上的痕跡也就憑空中斷了。這麼邪門的人物,雖然沒人知道她叫什麼名字,但外號還是有的,江湖上都稱她“百草枯”!”

前面我聽崔翊君的描述頗覺有些毛骨悚然,這女子用的是什麼技能,枯萎凋零還是死亡之痕啊?最後聽到外號的時候,我終於崩潰了……好傢伙,說得這麼玄乎,原來就是除草劑啊?

崔翊君沒有發現我的異樣,自顧自的有些困惑:“不過有些奇怪的就是,若真的是那個妖女出手,那群人只怕不會有活口留下來。而且傀儡現世也有多年,從來也沒聽說過和這個妖女有什麼關係……”

我也覺得一個用毒的高手和操縱傀儡這樣的事情,似乎沒有必然的聯絡,但既然那些人提到了,總歸還是要打聽清楚的。那個孫厲若是真如傳聞一般喜歡好勇鬥狠,說不得那天會帶著宋姓男子找上門來尋我,到時候再問問清楚便是。

一路上夏煙靠著崔翊君,逐漸又開始陷入夢鄉,下車前仍舊未醒。我把手中同樣酣睡的鳳凰遞給了崔翊君,自己又抱起夏煙把她和鳳凰一起放回了房內。我把今天夏煙的診斷和崔翊君說了一下,其實基本和出發之前我們的判斷差不多。崔翊君問我要不要把昨日給我看病的大夫請回來抓點藥,我說明日看看有沒有正元莊的人來送藥,若沒人來再去請那個大夫。她點頭應了。今日雖然不至於空跑一趟,但我個人的問題並沒有得到解決,她也有些愀然不樂。

我自己其實對夢境中的東西還有一些模模糊糊的印象,總覺得有很多我曾遺失的記憶碎片藏匿其中,倒是有些期望還能再從夢境中找回一些屬於我的東西。這個問題既然沒能解決,目前看來也並非急切之事,我便也沒太往心裡去。

我讓崔翊君先陪著鳳凰小憩一會兒,我自己則出門又去了隔壁的陌上芳菲別院。仍舊是薛震出面招待了我,只說口信早就已經送了過去,但憐影姑娘並沒有回覆。我嘆了口氣,也並沒有再說什麼,客套了幾句之後便又告辭回了家中。

直到晚飯前,我才把鳳凰和夏煙都叫了起來,夏煙這回醒來精神便好了很多,胃口也不錯。我思忖片刻,還是笑著道:“咱們家看來是該再添口人了。”

鳳凰眼睛一亮,道:“哥哥是準備要小寶寶了麼?”她還轉頭看了崔翊君一眼。

崔翊君面色微紅,卻笑道:“老爺是說要添個下人是吧,我明日去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