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園。

孫大彪,池秋,安靜坐在黃銅閘門前,彼此都沒有說話。

許久過後。

“這棵山楂樹,我小的時候,還能結果呢。”

“但後來有一年...”

“封禁之門內溢位一縷沼氣,這棵樹就死了。”

“死的不僅是這棵樹,整片果園都毀了。”

“這裡...”

“在我童年時,可是樂園般的存在啊。”

“山楂很酸,但海棠又甜...”

孫大彪略微有些失神,不斷回憶著自己與這果園中的一切。

池秋沒有說話,只是在仔細的聆聽著。

時間漸漸流逝。

不覺間...

天有些黑了。

孫大彪回過神,臉上帶著一抹灑脫之色,猛的起身,最後再看了看這片果園,以及身後那扇不知道多少代人,用命守護的黃銅閘門。

“如今...”

“也算是站好最後一班崗了!”

伴隨著囈語聲,孫大彪的臉上再無遺憾,釋然前行,走出果園。

池秋默默跟在他的身後。

池夏,吳恙同樣知道了孫大彪即將離去的訊息,紛紛等在門口,在其出來的瞬間,目光匯聚在他身上。

“都看著我幹嘛?”

“我今天穿衣服了啊...”

孫大彪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笑著說道。

一時間,眾人不禁回想起孫大彪知名的‘裸衣獄卒’事件,臉上泛起一抹笑容。

“我就算留在這,也幫不到你們什麼。”

“未來...”

“還是屬於你們年輕人的。”

“至於其他的...”

“交給我。”

孫大彪輕笑一聲,拍了拍眾人肩膀,隨口說道,緊接著,在眾人的目視下,向門外走去。

“不收拾一下行李麼?”

吳恙撓了撓頭,忍不住問道。

“……”

“任務在野外,用不到了。”

“等去了...新地方...”

“再買!”

說著,孫大彪在夜色中,孑然一身,大步前行,背對著他們擺了擺手:“再見!”

眾人站於粉色的燈光下,目送著孫大彪的身影,一點點融於黑暗,卻沒有發現,孫大彪的眼中,此刻早已溼潤。

“孫哥!”

池秋突然向前一步,看著孫大彪的背影喊道:“待第九關押所發揚光大!我們...等你回來!”

孫大彪的腳步一頓,想要開口說些什麼。

但眼眶內,淚水卻在此刻不斷湧出。

最終,孫大彪還是沒有說話,只是用力揮了揮手,加快步伐,徹底消失在黑暗之中。

“為什麼總覺得孫哥他...”

吳恙撓了撓頭,有些欲言又止。

池夏側過頭,看了他眼:“有種悲壯感?”

“對!”

“就是那種...決絕...”

“我也說不上來,反正心裡很難受!”

吳恙用力點了點頭,十分肯定的說道。

池夏依舊維持著平靜的表情,看著吳恙雙眼,以一種低沉的聲音說道:“我不知道你的心裡難不難受,但我的腳...很疼。”

“啊?”

“抱歉抱歉!”

吳恙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低下頭,看見自己的腳,正踩在池夏的腳上,嚇的一個激靈,猛的抬腳,向後退了兩步,連連道歉。

“沒關係,習慣了。”

池夏風輕雲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