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真的錯了麼...”

“老師不僅不幫我,反而主動替第四監牢解除橫嶺危機。”

“徒弟一一死去...”

“但...”

“但這是大道之爭啊!!!”

“大道之爭,重過一切,老師...這是您當初教我的道理!”

“如今...我爭了!”

“面對考古局,我爭,面對第四監牢,我爭...”

“哪怕面對十二樓,面對這地底世界...我都在爭,爭出了博物館數十年威名!”

“但您現在...”

馮長林自嘲般的笑著。

原本梳理十分整齊的白髮,在此刻散落,看起來狼狽不堪。

甚至,就連他的心智,都處於隨時崩塌的邊緣。

恍然間,馮長林的目光自辦公桌處,那和三位徒弟的合影上一掃而過,眼中有那麼剎那恢復清明。

“不!”

“我...我沒錯!”

“錯的是老師,錯的是邵華,錯的...錯的是池秋!”

“是池秋截我博物館的氣運...”

“是邵華被紅塵洗腦!”

“是老師...老師臣服於十二樓的權威...”

“成功的路上,註定伴隨著鮮血,犧牲,以及世人的不解,只有...只有達到盡頭的那一刻,才是最好的證明!”

“世人多愚昧...我...我自逆行之!”

“沒錯...就是這樣!”

馮長林瘋瘋癲癲的,嘴裡不時發出陣陣囈語。

門外...

那些工作人員聽著辦公室內不時傳來古怪的笑聲,憤怒的咆哮,一時間紛紛顫慄。

直至半小時後。

辦公室門開啟。

馮長林梳理著一絲不苟的長髮,穿著精緻的西服,面容平靜的從其中走出,看向眾人,淡淡開口:“從今日開始,博物館放低准入門檻,並且由之前的一年一招,改為三個月一招。”

“另外...”

他的聲音略微停頓,冰冷目光環顧四周:“萬枯林這件事,給老夫爛在肚子裡,誰若主動說出去...就準備去墓裡,陪神明一起沉睡吧。”

眾人頭埋的很低。

直至馮長林離開,博物館內依舊充斥著壓抑的氛圍。

……

十二樓。

恰逢黃昏。

一縷縷金色的陽光灑落在十二樓,將其鍍上一層金色的外衣。

而在十二樓的樓頂...

那不過百平米左右的閣樓中,只有視窗位置,擺放著一方棋盤,兩個蒲團。

兩道人影,分別坐於棋盤兩側。

衣衫同樣一黑一白...

似是在暗合陰陽之道。

“橫嶺之危已解。”

身穿黑衣之人拾起一枚白色棋子,輕飄飄落在棋盤上,隨口說道。

“但萬枯林生變。”

白衣之人拾起黑子,貼著那枚白子而落。

“不過愚昧之舉,無妨。”

“反倒是地底世界鬆弛多年,對禁區早已失去敬畏之心了。”

黑衣之人再次落子,隨口說道。

“你指的是考古局?”

“還是博物館?”

白衣之人落子速度極快,往往只是黑衣之人剛剛落子,就會將棋子貼在他的身旁。

“是天下大勢。”

“各個部門也好,傳承家族,部落也罷...”

“曾經令人恐懼的神墓,如今對他們而言,卻覺得是一種資源。”

黑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