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吳恙轉身,熟練的在角落裡拖出一輛新打的,加厚版驢車,套在老驢身上。

池秋順勢一躍,坐在驢車首位,用力拽了拽韁繩。

老驢揚起前蹄,再次發出嘶鳴,宛如怒吼,於月光下,奮力向前狂奔。

吳恙,池夏輕輕躍上馬車,一行三人於夜色中,疾馳而去。

沒有任何猶豫!

目標明確!

直指天池!

……

天山,腳下。

從白天到黑夜,此刻的天山腳下,道道鮮血流淌。

原本籠罩的白霧已經漸漸散去。

一位位獄卒的屍體倒在地上。

但同樣...

那些青銅戰車或栽倒,或四分五裂。

博物館的員工們,死傷同樣慘重。

當然,更多的,還是那些底層的繼承者們。

那杆象徵著第四監牢的戰旗,原本就是赤紅色,而如今,在鮮血的浸染下,更加顯眼幾分。

“這...”

“這些獄卒就是瘋子!”

遠方的人群中,一位博物館的員工擦拭掉嘴角的血跡,看向遠方那些倖存,並依舊傲然而立的身影們,忍不住咬緊牙,開口罵道,只不過雖然在罵,他的眼底深處,卻充滿了恐懼。

這些博物館的員工,從最初的高傲,不可一世,逐漸到震驚,直至現在的恐懼...

是獄卒們,用自己的鮮血換來的!

執旗人換了一位又一位...

但那杆旗,卻從未倒過!

他們畏懼了,退縮的聚在一起,看著遠方那些僅剩,並人人帶傷的獄卒,駐足不前。

“第四監牢律!”

“破壞封禁者,斬!”

“傷我同袍者,斬!”

“背棄山河者,斬!”

最新那名執旗的青衣獄卒,腹部充斥著猙獰的傷口,鮮血不斷湧出,將衣衫染的血紅,那雙虎目死死盯著遠方這些所謂的‘同僚’,只有揮之不去的仇恨!

他們,在為了山河,拼盡全力,寧願獻祭自身,去封印大墓。

而這些人...

卻在背後,對他們亮起屠刀。

看著滿山的同袍屍身,他咆哮著吶喊!

“斬!”

“斬!”

“斬!”

僅剩的十餘位獄卒,紛紛呼應,發出憤怒的吼聲!

哪怕同樣重傷,卻依舊屹立不倒!

“一群野人!”

“圈地自封,自私自利,還敢將髒水潑給我們?”

“殺!”

其中一位博物館的員工獰笑著喊道!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眾人嚥了咽口水,重拾勇氣。

“他們已經沒有力氣了!”

“一輪衝殺!”

“他們必死!”

“只要他們死去,這座大墓內的一切,就都是我們的!”

利益驅動人心。

更何況這利益極重!

在貪婪下,他們強行抑制住自己內心中的恐懼,再次向前。

執旗者注視著遠方衝擊而來的人群...

足足上百人...

面對他們,卻幾次猶豫。

就連衝殺,都是那般的有氣無力。

若是再給他們三十獄卒...

就三十...

他不禁失笑,回首看了看自己身後的同袍們。

“換人!”

“接旗!”

人群中,孫大彪臉色蒼白,下意識起身,但另外一人卻更快一步,搶先上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