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將虎嘯牢牢握在掌心致其難以前進分毫,槍尖強勁的氣息順著那抹粉色的光芒而消逝。虎嘯躁動不安的抖動著,像是受驚的野獸忌憚地盯著眼前的獵人。

林若彤沒有騙他,這條項鍊並非是什麼普通的象徵著平安的護身符,而是一件真真切切的法器,而且目前看來級別還不低。縱然是穆勒沁這樣的登峰之境也被這朵朵桃花化解,連帶著令人驚歎的修復力修補著江浩殘破的身體。

起初江浩還是十分抗拒帶著這麼一條粉嫩的項鍊,畢竟行軍在外四處所見皆是糙漢子,而他要是帶著這麼一條少女的項鍊恐怕會被嘲笑。所以一路走來,這條項鍊一直被他藏在衣服內,甚至還用一條圍脖將其遮擋

可現在,就是這條令他無奈且尷尬的東西救了他的命。不過修復並沒有那麼快,雖然血肉在生長,但也只是連線了肌腱神經讓能夠操控左手,想要發力還是絕無可能。

不過這時江浩突然想起了林若彤臨行前對他說的話。

“這是一位故人給我的護身法器,能在生命有危險的時候發揮作用,他說能使用三次,贈與他的人用了一次,我用了一次還有一次。”

那麼現在江浩自己用了第三次,也就是說這條項鍊應該就此失去了作用,可此時此刻他雖然不明白項鍊釋放的原理,卻也能從散發的氣息中感知其中仍然充盈著氣息,完全不像枯竭的意思。

但他已經來不及去思考其中的奧秘,只聽到身側傳來風聲,思齊曼妙的身影從他旁邊一閃而過。

前方看到這樣的情形穆勒沁也傻眼了,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法器,自己像是變成了一團棉花狠狠撞擊在一塊鐵板之上,無論他如何的用力,他的力量都會如棉花般分散。

看著思齊又再次朝他發起進攻,穆勒沁只能無奈收回虎嘯,相比進攻收回反而沒有阻礙,於是穆勒沁可以斷定並非是江浩將虎嘯抓握,而是那股氣順著江浩的身體形成了一股氣牆防禦著外在進攻。

他持槍橫掃與清鴛劍碰撞,思齊倒退數步穩下身形,熟悉的力量感重新回到了穆勒沁的身上。

“可汗!東面方向敵軍援軍到了!”

在穆勒沁與思齊交手的時間,從東面而來的騎兵也終於趕到。穆勒沁扭頭看了一眼緊緊皺眉,那是一隊聲勢浩大的輕甲騎兵,可搭配的卻是重騎兵的馬鞍護具,大概也能猜出是為了輕裝上陣而拆卸了一些裝備。

“這下麻煩了。”巨大的壓力穆勒沁的眼角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本想趁機一擊殺死江浩這個麻煩,可現在似乎短時間無法突破那股氣牆。而對方的援軍又已經趕到,自己帶回的騎兵並不多,如果繼續停留恐怕或全軍覆沒。

可就這麼撤退,那大營中的漠北還有右王庭的軍隊該怎麼辦,還有尚未渡過北江的漠北主力。最重要的是,不像是江浩率領的三百蒼梧營人數少可以快速奔襲躲避探查,這支大規模的騎兵從幽州而來,那也就是說幽州沒有起到任何阻擋的作用。

青獅敗了,而且是大敗!

當這個結論產生,穆勒沁的頭如同被重錘擊打劇烈的疼痛,他忽然產生了一種無措的情緒,這是他數十年中第一次感受到劇烈的挫敗感,因為這幾十年三代人的謀劃努力似乎都要付之一炬。

進無可進,退無可退,那北江天險又重新屹立在穆勒沁的眼前,那翻越的座座群山眼看就要登頂,可眼前卻不是心中的世界,而是座座群山又重新拔地而起。

穆勒沁逐漸渾身顫抖目眥欲裂,他沒有注意到身邊思齊提著劍而來,但他的世界此時像是遁入了虛空,四周嘈雜的廝殺似乎消失不見,他的感官既模糊又敏銳。

“滾開!”穆勒沁爆呵一身,四周的積雪塵土炸裂而起,虎嘯劃出一道殘影虎嘯震天,還未靠近的思齊瞬間就被擊開十米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