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在用力一些。”

穆勒沁低著頭,捲髮遮蓋住了他的眼睛臉上被陰影矇蔽,他像是一頭伏擊的野獸陰沉著臉隨時會一躍而出。

刀鋒穿透了他的獸裘,越過了獸裘下的鎧甲像是要斬斷他的左臂,若不是他還穿戴了一件軟甲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只可惜,你老了啊!西門朔!”穆勒沁突然放聲大笑,他用右手抓住了青龍刀在西門朔震驚的眼神中緩緩拔出,整個過程就像是拔出箭壺中的一支箭一般輕鬆。

“這是我一步步走來,經歷無數屍山血海才到達的地方,再進一步我將翻過群山,見證天下的美妙,誰都別想阻擋我!”

穆勒沁狠狠地用受傷的左肩靠在青龍刀上,另一端的西門朔被這一靠的力量甩飛數米遠。

“將軍!”林晟大喊一聲,然後掙扎地想要站起,可穆勒沁已經來到他的身前一腳將他踩在了地上,如同一座高山任憑他如何努力都動不了分毫。

“不想就這麼死了就乖乖躺好,我敬重每一個向我拔刀的人,所以我想讓你看著我挺入君臨。”穆勒沁嘴角帶笑,肩上的疼痛似乎不存在一般,又像是遠方有一位美女在等待著他的到來。

下一刻穆勒沁的領域猛然展開,浩浩蕩蕩覆蓋千米,其中的氣瘋狂的湧動著,所有胤軍士兵都感到一股絕對的威壓降臨在自己的身上。這是一位登峰者的渴望,他一出手就將自己幾乎八成的力量以領域的形式釋放,這樣的後果就是難以長時間維持,而成效也顯而易見。

在胤軍沒有匹配的領域對抗下,漠北人身前的胤軍突然像是幼童一般緩慢,彷佛有千斤重擔壓在他們身上。

一時間城牆之上哀鳴四起,無數的屍體從城牆上滾落砸在汙泥與血漬混合的土地上化為其中一份子。

“西門朔,你也好好看看吧,最後看看自己守護一輩子的帝國。”穆勒沁手一抬剛才拔刀時扔在地上的虎嘯立即飛回至他的手中,同時虎嘯槍身一震似乎在發洩著自己的不滿。

但現在西門朔躺在地上默不作聲,汙泥將他的臉覆蓋,不知是不是徹底昏死了過去還是在暗暗集中著力量。但目前看來他已經沒有反抗的餘力了,斷臂的鮮血看起來根本止不住的往外流著,戰甲也已經盡碎,要是不去自己觀察恐怕都以為是一具屍體。

“可汗!”

一道聲響伴隨著急促的馬蹄聲從北邊飛速而來,穆勒沁站在原地沒有動作依舊看著城牆上的戰事。此時整座營寨上幾乎看不見守軍的蹤影,漠北人已經完全攻佔了第一道防線。

“可汗!北岸大營有動靜了!”

傳訊騎手坐於馬上並沒下馬,他在等著穆勒沁的決定然後立即返回。漠北沒有胤國的繁文縟節,他們更講究的是行事的效率。

“知道了,傳令讓留在後方的軍隊隱藏好自己的位置,如果真的發生了叛變聯合右王庭的部隊合力平叛,如果叛軍撤退固守原地,讓他們不要追擊。”穆勒沁說罷停頓了一下,“也記得通知右王庭,做好迎戰的準備。”

“恐怕已經來不及了,將軍派我來前已經嘗試去通知,但將軍說以防暴露不一定能成功。”傳令兵有些不安地說道。

“事態已經到這種地步了嗎?不過做得對,就算右王庭要承受巨大的損失,也不能就這麼暴露,除了那幫人還有另一夥人,他們幾千人就敢埋伏我整支狼騎。”

“明白了可汗!我這就回去!”

看著傳訊兵走後,穆勒沁的眉間又沉重了幾分,沒想到這一天終於要來了。漠北之間沒有想象的團結世人皆知,但他們不知道有些矛盾已經快衍生為世仇的地步。

“等我拿下君臨,也該清算一下了。”穆勒沁殺意四起,他清楚這一日終將到來,可對方若是選在這種情況下,無非是對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