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的事如何了?”

晉國國都南堰王宮內,晉王端坐於案前批閱著滿桌奏摺。在他前方一位下人模樣的人也跪坐在地上,他是晉王十幾年裡一直陪伴在身側的護衛,同時也是被稱為晉國第一高手的蔣盡忠。

“陸家家主捨不得自己手中的權力,去的人也已經告知如果他繼續守著他的一畝三分田,國家將不會在徵用他們陸家檢舉出來的才俊。”蔣盡忠俯首說道,現如今他已經掌握了晉國最大的監察機構御監臺,有著監察百官先斬後奏的大權。

“他無動於衷?”晉王隨口一問,手中的奏摺在不停的翻動著。

“是的,相比家族後輩們的前程,他似乎更看重自己已經有的”

“既然如此這也是他自尋死路,不能怪我沒留先王情面。”

晉王長嘆一口氣,陸家根基極其深厚,慢慢的也就變成了歷代晉王的眼中釘,但想要動一個百年世家何其困難即使他是一國之主也無法為所欲為。

但現在,由於陸家長子竄通原太子殘黨和外戚想要干涉朝政敗漏,一時間整個都城就像回到了當年於家慘案風聲鶴唳。僅僅十日間數名四品以上大臣鋃鐺入獄,其涉及人數更是近千。

而晉王也沒打算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打算一舉將陸家權力收回。但陸家遠比想象的狡猾,陸家家主親自將兒子斬首向天下表示自己對皇室的中心,然後藉助輿論撇清關係,但晉王又怎會讓到手的鴨子就這麼飛了。

這時候蔣盡忠的作用就出來了,數年裡他手中掌握了大量陸家推舉上來的地方官員罪證,而晉王也藉此與陸家做了個交易。那就是他假裝不知道可以不追究,將這些官員調到一個無關輕重的位置,但要剝奪陸家封邑,否則將這些官員盡數入獄並在也不用陸家舉薦上來的人。

“他以為自己陸家有實力與朝廷抗衡,迫於壓力最後會不了了之,但怎想他如此蠢笨。”

蔣盡忠嗤笑一聲,陸家勢力在大也是在晉國之內,斷了後輩下半輩子的路,那他要面對的就不是朝廷而是他們自己的內部。

“家主家主,無非小些的皇帝,而族內子弟就是他的子民,他動了子民的蛋糕,子民怎麼容得了他。”晉王也隨著蔣盡忠哈哈一笑,他已經看見了陸家的未來,在不斷內鬥下就會逐漸式微,根本不需要自己動手。

“對了陛下,眾多公卿大臣都想把族內子弟調入軍中,大殿下讓臣來詢問陛下意見。”

“都想在戰中混點功績啊!讓他們去吧,但記住了,別讓他們擾亂軍事,其他一切都隨他們吧。”晉王擺了擺手似乎不想對這些事操心。

“現在胤國形式誰都說不準,那些大臣們怕是打錯了算盤。胤國皇室想要穩定局面,賜那些反王公侯爵位,他們何嘗不知這是一杯毒藥,但他們必須選一杯一飲而盡。”

“現如今漠北勢如破竹,雁北全境淪陷幽州也近乎失守,東西兩面戰場都大破聯軍直逼北江,一旦北江失守不出意外,這三百年大胤就要易主了。”

晉王將手中的奏摺合上也不再去批閱新的奏摺。他徑直站起身拾起放在一旁一直沒看的書信來到蔣盡忠身旁將其扶起,然後雙眼眺望著窗外已經漂泊的大雨。

“長夜將至,是安居一隅還是王權霸業皆繫於此。”晉王的話語重心長,然後將手中的書信放入一旁的炭火之中瞬間化為煙塵。

“雁北落可是想要用整條延江之地與我們議和?”蔣盡忠看著書信化作的塵埃飄浮在半空,這封信被人親自送到了他的御監臺,看到落筆他就大概知道了這封信的內容。

晉王也是點了點頭,他用衣袖擦了擦身上從窗外濺來的水漬。

“是,這看似是封議和信,但話裡話外我只看到了對我大晉的羞辱。延江自古是我晉國的,現在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