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穆勒沁放棄了,虎嘯的光芒開始消逝,隨著不斷蓄力而盤在一起的肌肉也放鬆了下來。

他看著圍在軍旗邊的數百人突然跪倒在地,他雙手撐著長槍,眼神中帶著無奈與不甘。

“為什麼要停下?”

兩道聲音齊齊響起,一道是老者的浩蕩傳音,一道是來自於其格牙,此時其格牙放鬆的神色又嚴肅了起來。

“我可是不你們。”穆勒沁強撐著身體嘴裡額頭的血順著剛毅的臉角淌下,渾身的傷口也已經盡數裂開,他的身體已經透支了,他半睜著眼吐著微弱的聲音,“我可不是你,更不是我那個哥哥!”

穆勒沁看出了這座軍營中生活的不是右王庭的人,他知道這是來自漠北王庭計程車兵,他們也曾守護過漠北王庭。

“我的槍,不會沾染這麼多同胞的血!”

穆勒沁突然嘶聲竭底地朝其格牙吼道,而後者則打了個哆嗦,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穆勒沁,這個本來能有機會逃出生天的人不是因為氣息耗盡,也不是因為力竭到不能再戰,就是因為不想殺自己的同胞而放棄生的希望嗎?

其格牙面帶失落的搖搖頭,舉起手對著士兵比劃著讓士兵將穆勒沁拿下。

而士兵此時也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聽從其格牙的命令從一邊拿過一根麻繩朝穆勒沁走去。

“四王子殿下,我們軍人只服從軍令。”

士兵輕聲對著穆勒沁說道,穆勒沁也露出悽慘的微笑。

“無妨,我也沾上了同族人的血,我們都有自己的使命。”

穆勒沁支撐著長槍的手鬆開了,示意自己不會再反抗已經束手就擒了。士兵也掏出麻繩將麻省一圈又一圈的纏繞在穆勒沁身上。

“婦人之心。”

老者無奈的聲音從空中傳來,原本平靜下來的軍營又開始變得氣氛緊張,綁穆勒沁計程車兵也不禁停下了手中的活緊張地望著四周。

直到過了數分鐘,軍營附近依舊遲遲沒有動靜。

“繼續!”

其格牙見老者似乎並沒有出手的打算,看來仍是忌憚大軍不敢輕易出手。可也就在士兵繼續捆綁穆勒沁時,意外發生了。

一陣騷亂聲在軍營後方響起,其格牙轉頭望去只見那邊一陣躁動,是倉庫的方向。

那邊一夥兒黑衣正在朝軍營中央殺來,看似不過七八十人。他們趁著全軍注意力在穆勒沁身上時悄無聲音的出現在軍營後方。

後方的大軍在看到他們的那一刻就已經一擁而上想要圍剿這支黑衣人部隊,但接下來的情況讓所有人大吃一驚,黑衣團伙爆發出驚人的實力,大致估計幾乎人人都是破境實力,接近百名破境這幾乎是一支集團軍配置的練氣部隊。

“是青獅來的!”

眼尖的將軍一眼判定,其格牙也大罵一聲指揮還能戰鬥的練氣者上去阻攔,同時心想派出趕往十里外右王庭軍營請求支援的人估計已經到了,右王庭的騎兵也已在路上。

局勢開始變得難以控制,近百黑衣部隊一路過關斬將直朝穆勒沁而來,其格牙想要下令以穆勒沁為質退去這些人,但等他回過頭來震驚的發現穆勒沁逃脫了。

就在剛才,穆勒沁也一眼震驚看著這股人勢如破竹衝殺而來,他想要爭開麻繩但此時繩子已經被綁緊了,現在虛弱的他恐怕沒辦法做到。可也就在這時他感覺緊繃的身體突然松馳,繩子的束縛感也開始消失,他看向身後,竟然是那名士兵正在給他鬆綁,而一旁註意到計程車兵也裝作視而不見的樣子。

“殿下仁慈不痛下殺手,我也願為殿下違一次命,從此互不相欠。”

穆勒沁看著黑衣部隊一舉衝破重重士卒,他高呼一聲指向中央的軍旗,眾人立馬會意朝軍旗處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