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了,還下著雨,不要一直站外面。”

霍子期將一件獸皮大衣批在江浩身上,他們在江面行進了已有三日,這三日來江浩總會一人來到船頭看著霧濛濛的江面陷入沉思。

“子期,你說這場戰事能在年前結束嗎?”江浩雙眼耷拉著沒有任何一點光芒看上去沒什精神,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

“我想是結束不了,兩線戰況都不太明朗,想要結束恐怕要半年以上。”

“怎麼了?”

霍子期疑惑地看向江浩,他不明白江浩為何突然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總感覺心裡不踏實怪怪的。”

雨水滴落在江浩的髮梢上,順著髮梢劃過稜角分明的臉龐,配上那毫無精神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是在落淚一般。

陳國境內離州城,一股千人軍隊佔領了這裡,軍隊的大旗上赫然寫著一個巨大的陳字。

離侯兵敗身死的謠言在月前就傳遍了整個帝國,當時離州城內一片譁然,數千民眾齊聚離侯府前求見林若彤,但離侯府一直大門緊閉沒有放出任何訊息,就連林若彤都似乎消失不見。

陳國公林卯在得知訊息後花費了半月的時間派人前去各地打探訊息。最終在一次入睡前有下人來報,得知江浩被那漠北的天可汗穆勒沁襲擊一箭重傷現如今已經重傷不治,他當即坐起了身在寢宮內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你終於你終於死了!多少年了?!我等了多少年了!父親死後這麼多年我一直活在你的陰影下!整個陳國只識離侯不識國君!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三叔!”

林卯笑若癲狂,從他坐上這位置以來處心積慮的設計,最終也只不過將江浩任命至那苦寒的離地。因為江浩只要在軒州一天,那整個軒州都會視江浩為主,畢竟論功名,最大的父親已經死去。

在得知江浩的死訊後的第二天,林卯立即召集文武群臣,即使幾乎滿朝反對,但他還是做了這個決定。

將離州收回納入陳國,由自己親自統治。

白毅得知這個訊息後大為震驚,他憤怒的不管軍令離開了統軍大營趕往離州。但當他日夜兼程抵達離州後,他發現林若彤早已不知所蹤,整個離府只剩下一些下人以及蘇定國。

“我也不知道姐姐去哪了,一週之前她就走了她說有重要的事要做,等忙完了就回來。”

白毅無奈的嘆了口氣,吩咐好蘇定國讓他在陳國軍隊到來時不要抵抗就離開了離州。

而現在,陳國軍隊的確來了,兩千多人徑直站在離侯府前的道路上將府邸團團包圍。駐守在離州的軍隊也在離侯府的命令下放棄了抵抗讓出了離州軍防。

“奉陳國公命,即日起由我軍接管離州,命離侯府三日之內遷移,新任離州牧會在三日後就任。”

軍官趾高氣昂地站在離侯府前,看著眼前大門敞開跪拜在地的下人臉上無比傲慢。圍觀在附近的百姓們竊竊私語著,臉上憤恨的表情像是在控訴著這蠻狠的軍隊。

而蘇定國只能無奈的躲在一旁的巷子裡看著這一幕,心裡感慨這亂世的混亂,即使再有權勢的人一旦倒下,就會變得一無所有。

時間來到了命令下來的第三天,一夥兒穿著華貴的大人們在軍隊的簇擁下來到了離州引來了無數人的觀看。而在軒州生活過的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領頭的那個大人物,誰都沒想到,陳國公林卯竟然親臨離州城。

“親眼看著自己最討厭的人的一切消失殆盡,才能最徹底的消除我心中的不悅。”

這是林卯決定親赴離州前說的話,他現在一臉複雜卻難掩眼神中的喜悅,但即使如此他也要裝出一臉悲痛來面見那數萬雙盯著他的眼睛。

百姓被軍士分別攔在道路兩旁,一條通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