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過亥時,天色也早已暗下。但在君臨城中,仍然燈火通明,在這裡人們幾乎不區分白天或者夜晚,無時無刻都有人在城中玩樂。

江浩走出皇宮時,霍子期也隨後緊跟而來,二人在宮門外遇見了等候多時的王皓。老友相會三人便去了酒樓想去敘敘。

點的菜並不多,兩壇酒一隻燒雞三疊小菜以及一碗大米飯,要飯的主要原因還是王皓在外等了半天說自己餓了。先上來的是小菜與酒,三人互相碰杯後就說起了各自在分別後的生活遭遇。

在酒樓正中央有一個搭起來的小臺子,臺子上說書先生正講述著當年胤始帝江川胤與前朝南夏名將徐正兮的故事。在胤國,這個故事幾乎人人都聽過,可臺下的眾人依舊都聽的津津有味,彷彿置身於幾百年前那場一戰定天下的曠世之戰中。

又是一輪推杯換盞後,江浩放下手中喝完的酒杯,提起酒壺又給自己斟上一碗,略帶渾濁的酒體度數並不高,但也是讓他微微有些醉意。

“子期,今日為何要那樣?”

江浩捏了捏鼻根,想要自己清醒一些。

“還記得陛下走時跟你說的話嗎?”霍子期回道。

“走時的話?”江浩陷入沉思,難道皇帝說的什麼話是不對的嗎?

在臨走之前,皇帝讓他和余天正留了下來,皇帝先是把余天正送到了門外,嘴裡小聲的和余天正說了什麼,而余天正只是俯身拜別也沒說什麼,江浩也聽不見。

等送走余天正後皇帝又回過頭,就在江浩以為皇帝可能看他比較順眼要單獨要和他聊一聊時,皇帝只是走來搭著他的肩旁將他帶到門外。

好傢伙,原來只是想一個個送到門外而已。

但皇帝並沒有急著讓他走,而是真的與他聊了起來。

“離侯可是自幼生於軒州?”

這一下給江浩問的找不著頭腦,只好點點頭說是。

“那離侯見過親生父母嗎?”

又是摸不著頭腦的一問,江浩搖頭說:“從懂事起就沒見過,自己是被婆婆養大的。”

“婆婆?”皇帝低沉的問道,好像在思索著什麼。

“多年前有密探上報,說軒州有舊朝逆臣,後來派遣的官兵真的抓到了一個女人。據說那個女人有一個孩子,但一直沒找到。”

江浩眼角一跳,果然,老師是被這廟堂內的人殺害的,雖然他從來不知道老師從何而來,以往做過什麼,但自己一身的本事都是老師教的,他不能讓老師就這麼平白死去,這一次來君臨,還真讓他找到了線索。

皇帝一直這麼看著江浩,沒有放過江浩表情的一點變動,江浩的不自然也讓他發覺了,皇帝心想果然有關聯!不過皇帝也沒有繼續追查下去,逼得太緊反而會適得其反。

“朕一直在找那個孩子,不過這麼多年了還是沒有找著,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罷了,一個孩子而已。你退下吧。”皇帝自顧自的搖搖頭像是放棄了,江浩也隨之喘了口氣俯身要走。

“等等。”頭上的聲音再次傳來,江浩不解的抬起頭看向皇帝。

“你效忠於我嗎?”

原來是這句話。

“肯定要說效忠啊!難道在皇帝面前我敢說不效忠皇帝?我腦子不要了?”江浩回想起皇帝的話,罵罵咧咧的說道,但突然發覺霍子期是皇帝的人,趕忙捂住了嘴巴,略帶慌張地看著對面的霍子期。

“沒事。”霍子期看著緊張的江浩笑道。

“陛下真正的意思是,想讓你直接聽命於他,而不是陳國公。”

“啊?”原來皇帝是要挖牆腳江浩心想。

“君臨城遠沒有表面上表現的那麼平靜,暗地裡暗潮洶湧,朝內早已分裂。”話說到一半,霍子期倒了杯酒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