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如狂風驟雨,它緊緊與我相隨。世人皆想要我死,我又豈能如他們所願。”

呂布的軍陣如同鋼鐵般將狼騎衝散,穆勒沁引以為傲的半獸人軍團在這一刻如同傾塌的大廈土崩瓦解。原先整齊的陣型現如今散落不堪,狼騎們在洪流中各自而戰。

呂布傲立在穆勒沁身前滿面無神,金槊泛著微紅的光倒映在積雪上殺意盎然。他單手持槊,槊尖指向穆勒沁的咽喉,只要往前邁出一寸穆勒沁就會被刺穿頸動脈。

“那你呢?可如我一般?”呂布沉聲問道,他的眼神有些漂浮,像是在問著另外一個人。

“我與你不一般,我們信念相同,我們團結一致。我才是那道狂風,我才是澆灌在世人身上的驟雨。”穆勒沁雙手撐地艱難的挺起上身,一雙眼中滿是桀驁。

“不過有一點我們一樣,他們想要我死,但我又豈能如他所願!”

下一刻穆勒沁突然爆發出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澎湃的氣瞬間讓四周壓力倍增,就連呂布也都在這一刻恍惚了一下,然後他的金槊被一到巨大的力量震開。

呂布詫異的看著微微顫抖的手臂,然後看向已經重新站起的穆勒沁。

“瀕臨死地而入造極嗎?”呂布細細端倪著眼前氣勢噴發的男人,但又有一些說不上來的古怪。

“不對。。”呂布眼色突然一驚,他終於發現為何會有古怪的念頭,因為這種感覺他曾經不止一次感受到。

“源自你們西方的禁術,現在用來對付你們西方人。”穆勒沁將領口往下一拉,那鐵青龜裂的面板格外駭人,此刻他將這道禁術使用到一個全新的高度,如果以前只是燃燒生命,那麼現在就是將他自己全部投入死亡之中。

“這不是凡人該掌握的東西,不斷挑戰身體極限,會讓你離墮落更進一步。”

“我知道,但為了整個部族,更為了故人遺願,我在所不惜。”

穆勒沁長槍一擲,宛若開天利刃朝呂布飛來,眨眼間一道亮光在呂布位置爆炸而後朝四方濺射。這是完完全全造極之境的一擊,整個戰場像是被白晝照耀,清晨的太陽也在此刻失了色。

等到光芒漸散,呂布原先的位置空無一人只留下爆炸後的痕跡。而在遠處百米的岩石群也被這股爆炸波及發生碎裂,而呂布就躺在碎石之中,那身鎧甲錚錚發亮。

“很好,很好!”

低沉的聲線化作虛空傳遍戰場,猩紅的人影從石塊中慢慢飄起,然後挺立在數十米的高空之中俯視著正片戰場如同天神。

這一場爆炸波及了數百人,但軍陣依舊如機械般進行著,狼騎在隨著時間的流逝而不斷倒下。

穆勒沁看著空中受到他全力一擊的呂布好像看上去並無大礙也不覺得奇怪,要是這就倒下了那他就不是震驚天下的鳩虎了。

穆勒沁一躍而起,此時的他感覺身體內每一分每一毫都被力量充盈著,同時他也看到胸口的青黑肉眼可見的在擴散,比起之前更是快上十倍不止。

雙方在半空中同時發起動作,兩道殘影僅在片刻就來往交手十餘次,天空氣息橫飛,紊亂的氣引起空間陣陣扭曲。

可即使天上動靜巨大,地上的人都依舊熟視無睹,他們麻木般的衝殺著眼前的敵人,用盡渾身解數想要殺死對方。

孟伯修躺在地上半閉著眼睛,他的力氣已經被抽空,同時也能感到生命在飛逝。

“以命換命。”孟伯修看著半空中已經肉眼難以看清的戰鬥突然吐出一口黑血,穆勒沁燃燒自己來拖延,就是堵自己先撐不住,就目前看來自己恐怕的確會是先倒下去的那一方。

“前輩。。”孟伯修的聲音已經幾乎聽不到了,然後他把目光轉向東方,那裡是天原峽的位置,一座座群山將雁北與東方地界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