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一下,越詳細越好。”

徐大立看著小男孩,語言柔和地說。

小男孩兒低頭想了一會,便描述起前天晚上的事情。

“前天晚上,我正跟父親和孃親躺在床上準備睡覺。那時大概戌時剛過,因為我剛聽見打更的聲音。忽然聽見一串密集的小石塊迸射的聲音,我對這個聲音再熟悉不過了,這是竹彈弓彈射的聲音,我們小夥伴經常用這個彈弓來打飛鳥,打野兔。我假裝要去尿尿就下了床,來到窗戶邊,開啟一條縫,看著外面的情形。我們家斜對著武大叔家。”

男孩兒詳細描述著前天晚上的情況,中間沒有停歇,也沒有接官差遞過來的水杯。

“我看見有……一二三四五六個,嗯,六個,跟我一樣大的孩兒童在用彈弓彈射石塊,往武大叔家的兩扇窗戶投擲,武大叔後來也從窗戶探出頭來還擊,但沒有什麼用。這幾個孩兒童鑽進了籮筐裡,就是放置東西的那種藤編籮筐,武大叔用石塊就投不著他們了。後來那六個孩兒童拿著木棍和小長刀衝進了武大叔家,再後來,武大叔追著一個孩兒童出了門,其他孩兒童也緊跟著追了出來,他們的喊聲也越來越遠,漸漸聽不到了。我本來要出去看看,幫幫武大叔去反抗一下,誰知被孃親擰著耳朵給拎上了床,不允許我出去。”

男孩兒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頭比劃著。

“我那晚沒有出去,後來我又看見窗邊有個瘦瘦的身影閃過,聽見門外有個男聲尖細著嗓子嘀咕了一句“窮鬼,連個銅錢都沒有。”這應該是個大人了。”

男孩兒一口氣把所見所聞都講了出來。

“來人,傳男孩兒的父母上堂。”徐大立喝道。

男孩兒的父母被帶上了堂,兩個人都哀怨地看著孩子,心裡惴惴不安。男孩兒反倒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經過徐大立的一番審問,男孩兒的母親對男孩兒說的話做了事實的肯定和一些補充,男孩兒的父親仍然是一無所知,估計是當晚睡得太死了。

“小夥子,你剛說的那個大人,有沒有看清長什麼樣?”

徐大立回憶了一下剛才的詢問,抓住細節又仔細問道。

“回知縣老爺,沒有看清,隔著窗戶呢,模模糊糊,但肯定是個瘦子,因為人影就很瘦,跟一根棍似的。”男孩兒回應道。

徐大立腦海中突然閃現出一個人的形象。

莫非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