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役走到徐大立跟前。徐大立跟他耳語了幾句。

半柱香的工夫,六個囚犯被差役帶到了大堂上,都被蒙上了眼睛,肩並肩站立一排,每個囚犯身上都標著數字,“壹,貳,叄,肆,伍,陸。”

單德身上的數字是“肆”,站在從左至右數第四個位置。

徐大立給武大招了下手,示意他去辨認,武大圍著六個囚犯轉了兩圈,把手指指向了從左至右數第四個囚犯。

徐大立看到這裡,再次坐實了自己的推論。徐大立擺擺手,讓差役將六個囚犯重新帶回大牢。

徐大立望向武大,開口問道。

“武大,那你認識指揮襲擊你的這個囚犯麼?”

武大搖了搖頭,“不認識。”

“那你認為誰是襲擊你的幕後主使呢?”

徐大立繼續問道。

武大其實心裡跟明鏡似的,自己和兄弟武二這麼多年來謹小慎微,做事低調,沒跟人結過仇,甚至連口角都沒發生過,自己認識的人,也都是平凡善良的小市民,沒有大奸大惡之人,這事兒明擺著就是兄弟武二打了單鋒惹的禍,雖然不能一口咬定單鋒就是幕後主使,但肯定和他脫不了干係。

但武大卻沒有按照自己的想法來說,而是抬頭望了一眼徐大立,低聲說道:“草民不知。”

徐大立看看在自己旁邊坐著的主薄都彥,堂上兩邊站著的步兵都頭賀炅及眾差役,好像知道了武大的顧慮。

徐大立便從條案後轉身過來,走到武大面前,說道:“武大,且隨我來。”便帶著武大來到了旁邊廂房的會客廳。

徐大立把門關好,開口道:

“武大,現在可以說了麼?”

“這……”武大不知道徐大立肚子裡賣的什麼藥,也不敢亂講。

“武大,你放心,本知縣秉公執法,該是誰的錯,那就定誰的罪。”徐大立企圖消除武大的顧慮。

武大聽聞徐大立如此表態,沉吟了一下,方才說道:

“稟徐大人,草民武大,這些年來和兄弟武二相依為命,都是在店鋪做些小工,謹慎小心,做事低調,沒得罪過誰,也沒跟人結過仇,甚至連口角都沒發生過,自己兄弟倆認識的人,也都是平凡善良的小市民,沒有大奸大惡之人,這事兒估計就是兄弟武二打了本縣機密單鋒惹的禍,雖然不能一口咬定單鋒就是幕後主使,但肯定和他脫不了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