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離了婚,並在極度抑鬱中得了乳腺癌。我知道的時候,她已經是中晚期了。我花光了結婚後那麼多年的積蓄並借了一些外債,為她請京城的和省裡的專家給她會診看病,她始終不願意來省城的醫院治療,其實是不願意見我,不願意再打擾我的生活。”

陳海山說著,竟然有些哽咽。

陸少然又點燃了一支菸,遞給陳海山。

“也是因為我為初婚物件來回奔波花錢看病這個事情,我跟前任妻子玉潔產生了一系列的矛盾,其實她平時是個很通情達理的人,我當時不明白她為什麼那麼斤斤計較大吵大鬧難道就為了一些錢。後來我知道當時的我錯了,大錯特錯,她計較的並不是這些物質的外在的東西,錢花了可以再掙,她計較的是她和我的初婚物件到底誰在我心中的份量更重,我到底最在乎誰。說實話,當時我頭腦一熱,沒有考慮那些,只覺得,原來上學最艱難時人家幫過我,我後來又貪圖榮華富貴負了人家,現在補償一些,又有什麼不可呢?”

陳海山繼續回憶著往事。

陸少然聽著陳海山的講述,若有所思。

“我們又大吵了幾回,最終訴諸法律,我敗訴了,離了婚,賠了婚後共同財產中屬於玉潔的部分,女兒希若也跟了玉潔。後來,老丈人過逝,我去參加葬禮,卻也沒能再跟她說上一句話。再後來,玉潔考了博士後,帶著丈母孃和女兒去了南山那邊的醫院。從此,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面。”

陳海山眼神迷離,輕聲講述著自己的往事。

“少然,你知道為什麼我到了這個年紀,卻放棄醫院的職位晉升,暫別嬌妻幼子,還要去洛杉磯進修麼?”

陳海山轉頭看了一眼開車的陸少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