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繼續說下去。

尚未等江蘺開口,暗門那邊忽然“喀”地一聲響,一個從人走進來稟報:“閣主,他們來了。”

江蘺頷首,示意那從人下去,一邊又吩咐著:“留意四處動靜,但有風吹草動立刻來報。”他起身走至右面那堵牆邊,伸手摁動機關,軋軋聲中,又是一道暗門開啟,江蘺回身對李玄磯道,“城主請!”

李玄磯隨其入內,這卻是一間雅室,內裡帷幄低垂,幽晦不明。江蘺走至對面牆邊,伸手一掀,那牆上便顯露出一小小暗窗,李玄磯走近暗窗前往內看,卻僅見一拇指大小的孔眼,自孔眼看去,隱約瞧見隔壁屋中的情形。

那邊是得月樓最為豪華的雅座,內裡已有人就座,正是裴玄義同他門下弟子段自華,又過片刻,門方開啟,外面又有人來,當先那人李玄磯認得,乃是在雲陽王手下做事的左金鵬。李玄磯心頭咯噔一聲,已猜出與裴玄義會晤之人的身份,左金鵬退至門邊,側身請身後一少年先行,那少年尚不及弱冠,雖穿的稀鬆平常,然通身的氣派卻非普通官宦子弟可比,持重端凝,氣韻天成。

李玄磯抬頭看一眼江蘺,江蘺卻不說話,微微別轉臉去,似不忍與他對視。少年身後還跟著一人,竟是左守成的大弟子江秋白。那邊傳來說話聲,聲音雖遠,但李玄磯耳力驚人,卻還是聽得一清二楚,聽得眾人都稱那少年“世子爺”,心裡想:“這人便是那處心積慮要殺小丁的雲陽王世子谷落虹?如今他與裴玄義勾結……必定還是為了小丁。此人年紀雖輕,卻行事陰狠,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實在不可小覷。”

那邊言來語往,起先不過是些客套話,漸漸便歸了正題,提到裴玄義的城主之位,頗有替其出頭的意思。李玄磯望著江蘺似笑非笑,當初那城主之位師父即便不傳給自己,卻也不會傳給裴玄義,便是範玄敬,也要比大師兄強上許多,哪一個人能服他?便是他勉強做了城主,又焉能做得安穩?

兩人走到桌邊坐下,均不出聲,只聽隔壁說話,便聽左金鵬笑道:“裴城主近日可曾聽聞江湖上的一些傳言?”

裴玄義道:“江湖上的傳言多了,不知左都尉指的是哪一些?”

左金鵬道:“自然是關於浮雲城的,如今江湖盛傳李玄磯的三弟子洛小丁是女子……這麼大的事情,裴城主居然就充耳不聞?”

裴玄義介面道:“江湖上的流言是真是假,如何分得清楚?當笑話聽聽便好,豈能當真?”

李玄磯斜靠在椅上,眉頭半皺,看似漫不經心,心頭卻波瀾起伏,一刻也不得消停,耳聽得那邊谷落虹朗朗言道:“裴城主錯了,此次的傳言絕非是假,洛小丁的的確確是個女子。”

裴玄義沉吟道:“世子此話當真?”

谷落虹毫不遲疑地道:“自然當真,裴城主閱人無數,不會連男女都分不清?”

裴玄義笑道:“世子這話的意思我明白,不過,比洛小丁更為俊美的男子我也見過,若無十足把握,那些話還是隻當笑話聽聽便罷。”

李玄磯握住扶手的手越攥越緊,手背上青筋鼓脹,一股無名怒火倏然從心頭升起,谷落虹竟然一直知道洛小丁是女子,那天她私自行動跟蹤至雲陽王別院,到底探聽到了什麼?莫非她也早已知道身份被谷落虹查知?他逼問她那麼久,她只是不肯說,凡事只一味地瞞著自己。

瞞來瞞去,到底是把兩個人都瞞進去了,眼下這局面——可叫他如何是好?

那邊已達成協議,似乎正在商議對策,李玄磯再聽不下去,起身走到暗門那邊悶聲不響坐下,過了片刻江蘺也跟了過來,回手將暗門關好。

“城主打算怎麼辦?”江蘺在他對面坐下,注目望住他。

李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