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又問:“城主又是怎樣替自己打算地?”

李玄磯緩緩轉開了目光,自己斟了杯酒,一口口飲下去。

“是打算攜洛小丁離開,從此遠遁江湖之外……找一個世外桃源逍遙自在?”江蘺的話再不客氣。

李玄磯滿不在乎看了江蘺一眼,慢悠悠晃他杯子裡的酒,隔了好半晌才笑了一聲:“還是你最知我心意,什麼事都瞞不過你。”

他竟然毫不避諱,那話雖說地輕描淡寫,卻透著一股子決然之氣,分明是誰都動搖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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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61。天意】………

江蘺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簡直不知說什麼才好,良久才道:“你……你當真是這般打算的?”

李玄磯斂容正色道:“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這樣打算的。(16K;16K;)。”

江蘺未料他竟會如此坦率,不禁愕然。他此刻又驚又氣又急,卻又不知該如何規勸,一時之間倒沒了注意,情急間只覺口渴,伸手去拿桌上的酒杯,摸索了幾下竟沒摸到,倒差點把酒壺打翻,虧得李玄磯眼明手快,一把將那酒壺扶住,方沒砸了他那白玉酒壺。

李玄磯將那酒壺放好,看著江蘺微笑:“這可是你最珍愛的寶貝,千萬小心著點兒,可不能砸壞了。”

江蘺終於摸到酒杯,端起來一口喝乾,轉頭看住李玄磯,咬牙切齒:“你真是什麼都不顧了?為了那個不知好歹的丫頭,竟連城主之位都要捨棄……你是瘋了?”

兩人雖是至交好友,但江蘺身為下屬,這話顯然欠妥,李玄磯聽著心裡雖不受用,面上卻仍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語聲淡如止水:“當舍則舍……”

江蘺無言以對,半晌才道:“你甩手一去倒是容易,浮雲城可怎麼辦?”

李玄磯眉頭微微攢起,思索片刻方緩緩道:“你放心,以童師弟的本事,應付區區一個浮雲城,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江蘺著急道:“若只是城裡的尋常事務,他自然應付得過來,可如今這情形,城主又不是不知道,朝廷那邊還在對浮雲城虎視眈眈。一個不小心,浮雲城便會受人所制……”

李玄磯打斷他道:“我正是因此才要離開浮雲城……如今外面流言四起,別說是真。便是沒有此事,已很難服眾。童師弟清明正直。且沒什麼羈絆顧慮,只有他坐上城主之位,才能解浮雲城眼前之危。”

江蘺冷笑道:“此人行事刻板,不知變通……能否製得住裴玄義尚未可知,又遑論外敵?”

李玄磯不禁嘆氣。負手而起,踱出兩步才道:“你未免太小看了他……”他頓了頓,又道,“卻又未免把我看得太高……”

江蘺似為此話觸動,動容道:“我並沒有將你看的太高,這許多年,你為浮雲城鞠躬盡瘁,因怕令自己分心,竟連妻室都不肯置……單隻這一點。又有幾人做得到?”

他輕輕搖頭,神情間頗有無奈之色:“如今你累了倦了,想要找個人陪著你。原也無可厚非,只是為何要是洛小丁?她是你的弟子。且不說師徒逆倫。便是那不能收女徒的毒誓便已能置你於死地,世間女子無數。為什麼你竟偏偏選了這個人?”

這正是李玄磯最不願提及之事,卻被江蘺一語點破,他由不住心生惱意,面上便有了慍色,卻還是極力剋制著,道:“並不是你想地那樣……我同小丁,只是師徒,並沒有什麼?”他雖心意已定,卻還是要為洛小丁考慮,倘若直認下來,江蘺日後必定會對小丁心生不滿,小丁的日子便不會好過。

何況兩人確也沒有什麼,時至今日,小丁她還是不能接受他,他一直是剃頭挑子一頭熱,他心頭微生出一絲悵然,不過不要緊,只要她肯跟著自己,他便有機會,總有一天,她的心裡會容下他,再沒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