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方縣丞率先打破沉默:“州牧大人,不知您對幽州有何規劃,老朽願意全力以赴。”

田澤微微一笑,回答道:“劉老縣丞,您在漁陽多年,每逢匈奴犯境,都是您在後方穩固軍心,李忠將軍方能帶領壯丁們勇往直前。我如今身處此位,方知後方之難,遠超前方。”

劉縣丞神情堅定:“大人過譽了,保家衛國,無論難易,都是我們的職責所在。兒郎們在前線拼殺,也是為了身後的家園。老朽在北地生活了幾代,祖先們的鮮血和汗水,都融入了這片土地。”

田澤忽然轉變話題:“劉縣丞,不知劉常與您是?”

“他是老朽的同輩族人。”

“不久後,他的子女將前來,想必是來投奔您的吧?”田澤問道。

劉方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應。

田澤輕描淡寫地化解了尷尬:“老縣丞,不必介懷。劉常與我是故交,只是後來他回到了翼州,我們天各一方,不再相見。”他話鋒一轉,巧妙地切換了話題:“我記得我朝武皇帝的座下曾有過一匹寶馬叫爪黃飛電,是否是漁陽馬場的?”

劉方縣丞立刻回應:“正是!屬下此次前來,隨行有五十匹軍馬,以供府內出行。”

田澤微笑著擺手:“哎呀,老縣丞,您真的太客氣了,這軍馬還是給軍隊的好,不過我這次先收下,長者賜不可辭。”說完,他與其他幾位縣丞一一交談,話題逐漸深入,蘇慕卻發現自己已經聽不懂他們之間的對話了。他注意到桌上的時香已經燒去了大半。

田澤似乎也注意到了時香的流逝,隨即提出了一個重要的議題:“為了預防今年的匈奴扣邊,我計劃在漁陽北建立順州、儒、檀,三州軍屯,不知意下如何?”

其他眾人紛紛起立,表示支援:“附議!”

田澤州牧微笑著總結:“大家休息休息,晚上一同到此地,我與大家把酒言歡。”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眾人紛紛告辭,各自回去準備晚上的聚會。

回到驛站後,倉曹對縣丞說:“這新來的郡守真是厲害,我們漁陽提供馬匹,廣陽提供鐵器,范陽供應糧食,遼陽負責財力,如果建立了軍屯,我們這些縣就難以保留鋪從軍了。沒有鋪從軍,我們怎麼剿匪呢?”

縣丞並未直接回答他的問題,看起來似乎在深思,只是輕聲說:“先休息一下吧,晚上還有聚會。”

蘇慕聽到他們的對話,不禁嘀咕:“這真是大事開小會,小事開大會,天塌了就不開會了?”

縣丞被他的話吸引,停下思考,好奇地問:“天塌了為什麼不開會呢?”

蘇慕立刻道歉:“對不起縣丞,打擾了您。”

“沒事,你還沒回答我呢。”縣城說道。

蘇慕撓了撓頭,笑著說:“天塌了還開什麼會,得趕緊逃命啊。”三人聽後都大笑起來。

“沒想到你對官場還真有幾分見解,那你認為今晚的宴會是什麼?”縣丞半是換話題,半是想聽聽蘇慕的看法。

蘇慕回答:“當然是正經事要在不正經的場合說,萬一說錯了也有個酒後失言的藉口。”

“你是不是經常用這個藉口?”縣丞調侃道。

“哪裡,哪裡。”蘇慕否認。

“得了吧,你今晚跟著我們一起去。”縣丞說道。

“啊?”蘇慕有些驚訝。

“啊什麼啊,年紀輕輕就想跟張三他們胡鬧?不僅你,潘武也會去。待會兒你去叫他。”縣丞嚴肅地吩咐。

“哦,遵命縣丞!”蘇慕應道。

太陽還未完全落下,眾人再次齊聚在郡守府邸。與往常一樣,他們坐在上午所坐的位置上,周圍的佈置也如出一轍。桌上擺放著一方絹布,上面赫然寫著“幽州賦”三個大字,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