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風溫柔,月亮圓了。

接著,二人相視一笑,一前一後的往樓下走去。

剛走到拐角呢,長乘突然衝著那邊兒正在躺著的小寬喊了句:“緩好了就收拾東西,讓大高買點裝備,咱一塊回華東,路上散散心。”

長乘話音剛落,小寬噌的一下就起來了,緊著喊了一句“是!”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哎?傷好了?

小寬臉色煞白,透著一股虛脫的無力,但眼神裡極度興奮啊,這還真難得,小寬師兄不是一向很穩重麼?

這股異樣的狀態倒是勾起陸沐炎的注意力。

於是她疑惑,歪頭問長乘:“嗯?去哪?”

長乘微微一笑,往前走著,繼續道:“本以為還得等一段日子呢,沒想到我們小炎這麼厲害,第一步的破關這麼成功。所以,咱們得挪地方,去華東繼續深造,從現在開始,我就得教你採氣啦。”

她聽聞,垂眸不言,只是點點頭,算是應下。

長乘倒是歪過頭來,好奇地問她:“咦?小炎不好奇華東有什麼嘛?”

陸沐炎抬眸:“有什麼?”

呃…這低氣壓的小炎還真不適應,怎麼才能讓小炎開心點兒呢…

長乘撓了撓頭,又撓了撓臉:“嗯…距離我們最近的就是華東了,那兒的境,是院內的大能,上一世坐化之前耗盡修為剛剛造好的,能讓你看到陽爺爺,或者任何你想見的人,想見的事物,這樣說…感興趣不?”

陸沐炎點點頭,繼續往前走:“嗯,知道了,那我們走吧。”

是唄,我反正已經接受這些離譜的設定了,鏡?不就是鏡子麼。那些玄幻電視劇裡都有,你想誰,想啥畫面,那鏡子就顯示給你看了,起到一個睹物思人奮發圖強再創輝煌的作用,無所謂了,都行,只要能進步就好,能提升修為…就好。

此時的陸沐炎,一心想著修行,彷彿只要這樣,只要做這個事情,就能逃過那些令她窒息的過往…

長乘只是輕嘆一聲,沒多說什麼。

於是,片刻後,茶館門口的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內,陸沐炎坐在車裡,看向茶館的捲簾門。那門,被小寬師兄重重地拉下,聲音乾脆利落,透著一股果斷的決絕,彷彿是要與某些記憶完全斬斷…

整裝待發的幾人,緩緩上路了…

……

但此時,此時。

此時的少摯,他身處的這地界兒,雖然同樣是夜晚…倒是沒有這麼悠閒趕路的時刻了。

遠處,黃沙彌漫,夜幕低垂與沙丘相連,連綿無盡的荒漠之上,那輪月,大得嚇人。似乎要把這裡的一切都吸走。

這片地界兒,任何一絲的燈光都沒有。只有那近在咫尺的深空暗夜,銀河若隱若現。

月色流轉,像是銀色的水波灑落在無垠的沙漠之上,每一粒沙礫都映出燦燦月輝,又像是一波波凝固的波浪,在這深寂的世界裡,顯得神秘而幽深。

他在等。

等早上說過的,那漫天黃沙之中的約定…

就在今天的清晨,天際鵝黃,與遠處的沙丘蔓延。

也就在這個時間裡,陸沐炎發完簡訊後,少摯收了手機。

雖是沒有回覆,但那面上,卻是實實在在地帶著一絲,他自己都尚未察覺的,難以掩蓋的陰沉。

他那深棕色的捲髮,此刻正引著晨光微熹,在那高挺的鼻樑下,勾出柔和的光輝。身著一身玄色長衣,隨風輕舞。那衣襟的大袖在隱約之下,露出松煙色的花樣紋路,內斂大氣,又盡顯尊貴。

這片天地之間,只他孤身一人,負手而立,望著那天際蒼茫的晨昏分割處。

本就不悅,再加上陸沐炎那簡訊,少摯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