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星一些重要過去,但又害怕自己的言語會打破眼前的寧靜。

“學長,你的眼睛真好看。”

阮清墨至今還記得棠溪染當時的神情,那畫面如同深深烙印在他的記憶深處,揮之不去。他那時望著他的眼神裡滿是希冀,那明亮的眼眸中彷彿閃爍著璀璨的星光,充滿了對未來的渴望。阮清墨那個時候以為他是因為快要擺脫之前那種東躲西藏的日子而感到安心,畢竟那些日子充滿了恐懼與不安,每一刻都如同在懸崖邊緣徘徊。然而,現在想來,也許他早就設想好了自己的結局。

在那複雜的命運旋渦中,棠溪染或許早已洞察到自己的人生必定得不到圓滿。但那一刻,他仍然希望自己能好好地活著,只是活著,如此純粹而簡單的願望。沒有奢求榮華富貴,沒有渴望功成名就,僅僅是想要繼續在這世間感受生命的溫度,與所愛的人共同度過每一個平凡的日子。

他曾經說過,自己最大的願望就是他們都能活在彼此的未來裡。阮清墨那個時候就應該明白,其實他當時最需要的也許根本不是揪出幕後黑手,不是去追求所謂的正義與復仇。而是一個好好活下去的機會,一個能夠讓他繼續綻放生命光彩的契機。

其實阮清墨有時候會想,如果自己當時帶著棠溪染一起去,而不是把他獨自一個人留在別墅裡,那麼結局會不會不同。如果他們共同面對一切,是否就能避開那些殘酷的命運轉折。他們是不是就不會分開這漫長的六年?這六年裡,時光悄然流逝,思念如同藤蔓般在心中瘋狂生長。

可終歸,命運就像是一臺神秘而又威嚴的巨大機器。那命運的齒輪,一旦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開始了緩緩地轉動,就彷彿被賦予了一種不可違抗的力量,再也無法回溯到從前的位置。

那緊密咬合在一起的輪齒,每一個鋸齒都嚴絲合縫,它們在時光那無形的大手的推動之下,帶著一種決絕的氣勢,堅定地朝著那早已既定好的方向持續前行。那前行的腳步是如此的堅定,就好像是被刻在命運軌跡上的銘文,容不得有半分的更改與動搖。

而時間就如同一條波瀾壯闊的長河,河水奔騰不息,以一種浩浩蕩蕩的姿態永不停歇地向前湧去。那洶湧的河水有著自己的使命和方向,無法變更其既定的流向。它那寬闊的河面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容器,裹挾著人世間無數的悲歡離合的回憶與或精彩或平淡的故事,一路向前,頭也不回。

人們只能站在歲月的岸邊,眼睜睜地看著時間的長河帶著那些珍貴的過往一去不返。他們徒然地嘆息著,那嘆息聲中包含著對逝去時光的緬懷,對無法改變的命運的無奈,以及對那些被時間帶走的美好回憶的深深眷戀。

可一味地沉溺於過去,便如同困在一座無形的牢籠之中。回憶的枷鎖緊緊束縛著心靈,讓人無法掙脫。在那過往的迷霧中徘徊,錯過眼前的風景,忽略未來的可能。漫長的未來也終將在這無盡的沉溺中黯淡無光,失去原本應有的色彩與活力。

他不想讓棠溪染看見一個沒有色彩的阮清墨,他會難過,他也會難過。

“有的,很久以前,有一位老朋友曾經說過,他當時的神情,和你一模一樣。”

傅寒星感覺到一股異樣的情緒升騰出來,他不知道那是什麼,很奇怪。

“是嗎,那看來我跟你那位朋友挺有緣的,品味都一樣,有機會一定要跟他認識認識。”

“會有機會的,”阮清墨注意到自己的失態,默不作聲地斂起情緒,“進去吧,等結束了我送你回去。”

“嗯,好啊。”

兩人又重新入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