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暢剛醒來,眼前一陣模糊,他剛想直起身來,就感覺後頸處一陣痠痛。

“這是......”

他艱難起身環顧了一下四周,記憶逐漸回籠。

他想起來了,昨天晚上,他睡著時模模糊糊聽到旁邊傳來一陣騷動,還沒等他睜開眼看清楚,就有人過來瞬間給了他一擊,他的眼前頓時就黑了,再醒來,人已經在這裡了。

他下床往門口的方向走過去,果不其然,房門是鎖著的。

他想不明白,難道自己現在還有什麼價值可利用嗎,還非得把他從牢裡劫出來。

他倒是沒什麼,只是這樣,怕是會給他的清清添不少麻煩。

要不是因為昨天那夥人說的話太難聽了,還侮辱葉景清,他也不會氣不過就跟人打起來,也就不會因為筋疲力盡半夜睡覺的時候沒有半點防備就被人得手了。

想到這裡,溫言暢嘆了口氣,開始觀察四周。

————

“除了傅宅,我都找過了,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而且我怕貿然去傅宅會被打出來。”

“那......兄弟陪你一起去?”

“然後一起被打出來?”

陸濯:......

“不是,清墨,你別這麼悲觀嘛,你不是已經跟傅老太君坦白過了嗎,興許人家能理解你呢?”

時間猶如一隻緩慢爬行的蝸牛,一分一秒地悄然流逝。每一秒的滴答聲,都像是重重地敲擊在阮清墨的心尖上。

“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現在就出發。”

陸濯甚至還沒來得及跟姜幽嵐說一聲,就被阮清墨著急忙慌地拉出門了。

半小時後,傅宅。

阮清墨剛下車,就遠遠地望見傅老太君倚靠在院中小亭下煮茶,看樣子,像是早就知道了他會找上門來,特意等候。

“老太君,恕晚輩打擾了。”

彼時,老太君正熟練地提起紫砂壺,將琥珀色的茶湯倒入小巧的杯中,動作行雲流水。隨後,她端起茶杯,放在嘴邊輕輕一吹,吹散那層薄薄的熱氣,才緩緩送入口中。

“你倒是來的快。”

聽她的語氣,看來傅寒星就是回傅宅了。

想到這裡,阮清墨微微鬆了口氣。

“我們能見見他嗎?”

午後的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庭院的石桌上。茶湯滑過喉嚨,她滿足地咂了咂嘴,臉上浮現出歲月沉澱後的淡然。

“他可以,你不行。”

傅老太君抬眼看了看跟在阮清墨身後的陸濯,意思很明顯,傅寒星不想見阮清墨。

“他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了什麼,從昨天晚上回來就跟我說阮清墨是個把他當備胎的負心漢,態度很惡劣,他要是知道是我把你放進去的,非得連我這個奶奶也不認了。”

備胎?負心漢?

想到早上被人留在桌面上的那枚白玉吊墜,阮清墨心底隱隱有了些許猜測。

都怪自己昨天晚上喝的太多,興許是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

原本想著,晚一些時候說,會讓他更容易接受,可是現在,事情顯然已經瞞不下去了。

也許這就是天意。

阮清墨默默捏緊了手中那枚白玉吊墜。

“麻煩你了陸濯,替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他吧,起碼這樣他心裡能好受一點。”

他回去車上拿了個什麼東西下來,遞到陸濯手上。

“把這個給他,希望對他有幫助。”

陸濯接過他遞過來的東西,小心接住,抬頭向阮清墨示意了一眼,就在嚴瑾的指引下上了樓。

“總歸你現在也沒事,坐吧,跟我講講你們從前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