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

她想告訴何圳,不,牛警官和黃警官知道的沒她多,甚至都不如張偉峰知道得多,沒花同樣多的時間在犯罪現場,沒花無數個小時仔細研究證據,他們不可能瞭解那麼多情況。

更何況,他們根本不像她和張偉峰那樣全身心投入到這個案子裡,而且她確定這兩個年輕人從沒試著去揣摩兇手的心理,去體會兇手的作案感受。

程長婧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怒火。

“恕我直言,何組長,”她說,“張警官和我已經很清楚情況了,我們得抓緊行動,額外的幫手……沒什麼用。”

程長婧差點就說出額外的幫手只會拖慢他們的進度,但及時忍住了。

沒必要去侮辱那兩個年輕人。

程長婧察覺到何圳那張娃娃臉上閃過一絲得意的笑。

“恕我直言,程警官,”他回應道,“劉市長可不這麼認為。”

程長婧的心一沉。

她想起了和市長那次不愉快的面談,以及他說過的話。“你可能不知道,我在局裡的高層有不少好朋友。”

很明顯,何圳肯定就是那些“好朋友”之一了。

何圳揚起下巴,帶著借來的權威口吻說道:“市長說你們沒能充分認識到這個案子的嚴重性。”

“恐怕市長是感情用事了,”程長婧說,“這可以理解,我也表示同情,他悲痛萬分,認為他女兒被殺是出於政治或私人原因,或者兩者皆有,但顯然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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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圳懷疑地眯起眼睛。

“怎麼就顯然不是了?”他說,“在我看來,他說得沒錯。”

程長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何警官,市長的女兒是目前這四起案子裡第三個被綁走的女性,”她說,“整個作案時間跨度超過兩年了,他女兒恰好成為受害者之一,純粹是巧合。”

“我不敢苟同,”何圳說,“牛警官和黃警官也不這麼認為。”

彷彿是得到了暗示,黃莉莉插話道:“這種事不是偶爾會發生嗎?”

她接著說:“比如說,有時候罪犯在殺害預定目標之前,會先製造另一起謀殺案,就是為了讓案子看起來像是連環作案,而不是私人恩怨。”

“這次的綁架可能也是同樣的目的,”牛子帆補充道,“是最後一個誘餌。”

程長婧強忍著沒對這兩個年輕人的天真翻白眼。

“那都是老掉牙的橋段了,”她說,“是虛構的情節,現實生活中不會發生的。”

“嗯,”何圳用一種權威的口吻說,“這次就發生了。”

“我們沒時間在這上面糾纏了,”程長婧不耐煩地說,她已經沒耐心了,“有目擊證人嗎?”

“有一個,”何圳說,“周宛舒撥打了110,但她其實沒看到太多情況,她就在裡面坐著呢,接待員也在,不過她沒看到案發過程,等她八點來上班的時候,警察已經到了。”

透過診所的玻璃門,程長婧能看到兩名女子坐在候診室裡。

一個是身材苗條、穿著運動服的女子,身邊用繩子牽著一隻比熊犬。

另一個體型較胖,是中年模樣的女子。

“你詢問過周女士了嗎?”程長婧問何圳。

“她受驚過度,還沒法談話,”何圳回答說,“我們打算把她帶回重案組。”

這次程長婧真的翻了個白眼。

為什麼要讓一個無辜的證人感覺自己像嫌疑人一樣呢?

為什麼要這麼咄咄逼人,好像那樣不會讓她更受驚嚇似的呢?

程長婧沒理會何圳的阻撓手勢,推開門大步走進了診所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