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費宏頭真鐵,敢這麼和太子殿下說話,太子殿下現在監國又執掌大明軍政。說話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不是,你們詹事府化外之地啊,啥風格啊!”

“鵝湖說的是不錯,但是禮部管的東西太多,學政他們根本就是管不過來。我從來主張中樞對於地方學校、考試一併管理,將它們從地方分開,以此保證地方考試的公平公正,但是禮部全部不回覆。所以,即便是不單立一部也要將學政專門管理!”梁儲在詹事府平常不怎麼冒尖,但他在詹事府還是很有地位。

身為太子洗馬,朱厚照很多時候離不開他的輔助。

“梁洗馬所言不假,就拿本科來說,雖天行健君子自強不息,舉業乃人生大事,個人自當有除學識之外的其他一切準備。但是,自舊年十月至今禮部對於那些前來京城赴考的學子,毫無關懷。有學子本家窮,好不容易赴京卻無落腳之地,有人貧困交加無法最後等到開考;更有人求宿在佛門道家,好好的讀書人被方化虛幻所薰染,實在不可思議。”

“有人中了,心裡無對朝廷之恩,反而多是怨懟,或者是對佛門道家念念不忘,成何體統!”

目前具體負責皇家書院相關事務的張天瑞,說著話就是激動起來。可以說這位探花郎對於佛門道家有著極大的疏遠感,同時一直主張最佳化考試環境、給予學子方便等等。

皇家書院招錄中,別人說是你是神經病但你過了入學試,張大人收你。但是,有人說你平時總是佛道之說的,就算你過了入學試且被錄取,張大人都會攆你出去,同時還得辦你一個欺瞞之罪。

這也是為什麼朱厚照選擇他主持皇家書院的原因之一。

“設立新部不是不行,朝廷已有邊境管理院的先例。可是,殿下設立新部門,就意味著需要更多的官員,更多的官職,如此朝廷不就是冗官了嗎?”李旻一句話,全場靜默。

“冗官,冗所指多餘之官、閒散之官,大宋有我大明也有,在孤認為太常寺是不是和禮部職能重合了呢!所以孤認為,任何事專門專人專管。這樣可能導致官員數量的增加,但卻可以達成朝廷管理的高效和精確。”

“比如,一縣大則十餘萬人,小則萬人,可是即便是如此一個縣令真得能夠治理嗎?他要管查案、管審理、管民、管學、管工、管稅、管著大大小小的事。管的過來嗎?管不過來!”

“百姓的事,都管不過來,如何做官。寄情山水,天天之乎者也。不體民情。要是這樣的,一個縣即便是隻有一個縣令,都是冗官!”

“但是如果每個事務都有專門的部門專門的官員去管理,就會不同。官府機構、官員、管事事務再細化,百姓的事管好了,那麼再多的官都是會被百姓需要。”

一個管理機構表現出“冗”最先開始的地方不在機構本身的人員數量,而在思想之上,一個正配八個副不誇張,可怕的是他們全部不幹活。

對上面,卑躬屈膝,口口聲聲的理想信念。

對下面,囂張跋扈,一肚子都是規矩、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