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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起的頭髮散著淡淡的清香。這樣的女人在這樣的公交車上很常見,唯一吸引我的是她手裡的那本書,那是村上春樹的《挪威的森林》,我這個人有嚴重的仇日情節,我同樣也仇視喜歡日本文化的中國人,不管這些文化是否具有價值性。這個女人對這本書好像很入迷,車身的晃動也不能轉移她在書本上的注意力。這樣的情景讓我無心再欣賞其他的女人,我突然厭惡起眼前這個女人,希望這輛公交車能儘早到站,實在不忍親眼目睹這種“叛國”行為。
很多事情都是在無心插柳中逐漸形成方圓,我本以為在同一輛公交車上兩次在同一個位置遇到同一個人的機率比從天上掉下餡餅的機率還低,但是這個餡餅卻砸到我頭上,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我同樣坐在最後一排,而這個女人同樣坐在我前排看著同一本書,只是章節不同而已。我恨不得把她的書扔到窗外,然後再狠狠的教訓她一番,但是那是她的生活,我無權干涉她的價值觀。突然有一個想法在我心底油然而生。
晚上下班後我從箱底找出那本好久沒看的《古文觀止》,這本書是我在高中的時候買的,曾經有一段時間發現自己有抑鬱症,於是就拼命的看書抄書,這本《古文觀止》正是在那時陪我度過艱難的日子,很多書都賣了,唯獨這本還留到現在。第二天上班我故意沒那麼早上車,從窗戶看到那個女人已經在座位上後,我上車走過去在她旁邊的空位上坐下,攤開《古文觀止》,也裝作看得很入迷,我就不信我的“之乎者也”還會輸給她的“呀嘛喋”。
她可能因為發現旁邊突然出現一個男生而感到驚訝,而且這個男生也在看書。
“什麼年代了還看這種書!”她嘀咕著,聲音很小,有意思的是我早上起來剛掏了耳朵,聽力有所增加。
“小姐,你是在和我說話嗎?中國人在中國的領土上看中國的書,有錯嗎?”我絕對不放過她,這是一場民族文化的戰爭。
“哦,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像你這樣的年輕人看文言文覺得有點奇怪而已,沒別的意思,我為剛才的那句話道歉,不好意思。”看來她是一個很有修養的人,我對她的敵意瞬時減少三分,甚至還為自己的魯莽想法感到愧疚。
“你很喜歡村上春樹嗎?你有沒有試著去接觸一些中國的古典文化,比如《詩經》之類的?”我以為她是一隻“海龜”,因為她的普通話不是很標準,帶有一點洋腔,想試探一下她對中國文化的瞭解程度。
“也算不上喜歡,只是剛剛接觸他的作品而已。以前有聽說過《挪威的森林》,一直沒有機會閱讀,那天在書店看了一下就被吸引了,我發現我的人生和直子很像。國內的小說我也經常看,我特別喜歡路遙的《平凡的世界》。”她特別健談,好像一談到文學就很開心。她說她喜歡《平凡的世界》,這本書我也很喜歡。高中的時候就連續看了兩遍,每次看完都覺得自己又老了幾歲。突然對身邊的這個女孩有了好感,當初因為《挪威的森林》而討厭她,如今卻因為《平凡的世界》而對她有好感,我真是一個奇怪的人,我在適當的時候批評了一下自己。
“其實我對這本是也是如雷貫耳,只是奈何此書乃出自倭寇之手,每當想起三十萬南京同胞,我就無法平息心裡的怒火。”我覺得在文化方面能和她多做交流,即使路程是短暫的也不乏樂趣。
“呵呵,我瞭解你們這些憤青,其實在你們的心裡只是狹隘的民族主義。文化本身就沒有國界之分,也不受政治和經濟的左右。中國有句古話叫棄其糟粕取其精華,我們應該以包容的心態去容納一些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