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沈槐在高郎中處侍弄草藥,看見高郎中得了閒。

就準備實施計劃,仰起小臉天真又不解的問道:

“高伯伯,為啥,村裡叔叔嬸嬸們,看著不開心?”

“傻孩子,今年收成不好,天氣熱,穀子沒長成就熟了。

哎!說了你小娃娃也不明白捏,大家夥兒心裡苦捏~”

“那為啥不再,接著種捏?”

“傻娃娃,咋個接著種嘛?”

“我們去,錢爺爺家時,聽見人說嘞~

我好奇,就問嘞~

有的人家,春天、秋天都種捏!”

“還有這事兒?

孩子你乖乖在這兒看草藥,伯伯去趟里長爺爺家裡。。。”

說話間,就衣角飛飛的走了出去。

隔日,沈槐前腳到了高郎中處,後腳里長也到了,還去隔壁喊了老方丈。

里長又細細的問了五丫咋聽說的,五丫只把之前說與高郎中的話,重複了一遍。

多餘的,一問三不知。

里長就向老方丈詢問,是否見過種兩季的事情。

“阿彌陀佛,這麼一說,老衲確實見過~

幾年前去江南一帶雲遊,那邊百姓素來比這邊富饒些。

之前沒想過因由,現在想,大抵與一年種兩季是有關係的。

啊呀~老衲想起來了!

春種稻谷、秋種麥。

別的,記不清了,時間有些長了。”

“夠了!夠了!有這一句鄉親們就多條活路了~!

只還要勞煩高郎中與方丈一起,把這事說與鄉親們。

若今年咱們村試試成了!

明年、後年就到集市上,跟別的村也說說~

這個世道,咱們莊稼人活得太不容易了。”

“太好了,叔,方丈大師,正是這個理兒捏~”

“阿彌陀佛!

二位施主雖不在佛門,卻慈悲為懷,!”

“善哉,善哉,嘻嘻~”

沈槐冷不丁學了一句。

引得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以三個人的公信力,放牧村的村民們,一改多日的頹廢。

個個興致昂揚的加速收割,然後犁田、播種,處處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

今日隨便往放牧村哪裡一走,都會看到一張張洋溢著希望的笑臉。

對農民來說,地裡能長出東西,就是希望!

一年種兩季,即使收成一般,土地裡總歸能不斷的長出糧食。

只要能踏實勞動,吃飯問題應該能解決了。

自從農忙起來,五丫就被安排了照顧梁狗兒的任務。

是的,梁小六大名寶柱,小名叫狗兒~

鄉下人為了好養活,一般都狗兒貓兒的先叫著,等過了週歲男娃再取個正式的名字。

當然也有不取渾叫的,比較少。

梁寶柱是第六個才生出的兒子,早早的取了名字,但怕折了福氣,一般叫小名。

五丫就把高郎中那邊的新醫書拿了一本,帶回家琢磨,不會的就記著等以後再問。

等農忙結束不久,就開始入冬了。

北方的冬天是個漫長的季節,這一年五丫的太奶沒熬過去,將之耄耋的老人是在睡夢中走的,村裡人都說福氣好。

老人的幾個兒子湊錢買了口薄棺,停靈了三日,便下葬了。

家裡人哭了一場,燒了些紙錢,村裡只有里長和里長奶奶、高郎中來添了些紙錢。

春節時,老人的子女家中,門框上的春聯皆是白聯。

過往的人見著了,才想起來,哦~梁家的老太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