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年十四了,我平時很勤快,後來調去伺候那戶二公子的筆墨。

先時我很開心,也跟著識了好些字。

去年的時候,二公子突然對我毛手毛腳的,我掙扎的時候,二夫人進來了。

後來,二夫人把我打了一頓,關到了柴房餓了幾日。

隨後把我調去倒夜香,還經常不給吃的。

後來,幾個月前二公子撞見我,又多瞧了我好幾眼,二夫人又餓了我好幾日。

上個月,二公子去了上京,二夫人便把我賣到了兩袖清風。

我又被打了幾日,想著認命了~

反正賤命一條,不知道能活到哪日~

那日吳鴇父挑了幾個,好看乖順的伺候您。

我看吳鴇父很尊敬您,一口一個‘神醫’。

您那日雖然看了我好幾眼,但是您跟那些人的眼神不一樣。

我們服侍您的時候,吳鴇父在,您便看著很享受我們服侍。

吳鴇父不在,都是您的隨從服侍您的。

我便知道您不一樣。

後來那日,他把我們喊過去,說您要選幾個人帶走伺候。

我想到您多看過我幾眼,便想著自己機會應該有的。

沒想到您根本就不記得我了,我便只能為自己搏一搏~

倒是沒承想,真的給我搏到了!

剛剛聽見他們跪謝您,我終於知道了,您那日跟本不是看我,您只是做給吳鴇父看的。

您既買了我,求您不要丟下我!

我很勤快的,學東西也快!”

“我就問一下你的情況,既沒有家人都喊我家主了,自然就是我沐家的人~

安心吃吧~吃完歇一會兒~

這輩子,只要你不背主,你就都是我沐家的~”

司空聽了鬆了一口氣,安心的把飯吃完了,眾人都有些唏噓這孩子的顛沛流離。

沐槐生:人無論處在任何糟糕的境地,都不要放棄求生的機會。

只要活著,說不定機會就在下一次!

第二日天黑,幾人到了揚州,小莫叔與兩個孩子相見都激動壞了~

槐生收到了淺言的信,信上只有幾個字:

汝,揚州待我!

前幾日知道事情辦成了的時候,槐生就寫信給淺言:

淺言,這邊的事情還有三四日就成了,我把他們送至揚州。

與藍府高手和小莫叔他們會合,讓他們先回去,我去看看你。

槐生收到信,就與大夥兒商量:

“現在回去,也來不及了,都小年了。

如果不著急的,乾脆過了年再回去,有事的先回去就行~”

眾人都沒什麼事情,大家就熱熱鬧鬧的過了個小年。

翌日,槐生把阿棄和阿雜喊過來,問道:

“你們可還有親人在嗎?”

兩個人一聽就跪下了,嚇了槐生一跳。

“你們趕緊起來!

我就是問一下你們的情況,你們照實說就行,還有你們這個名字誰起的?”

“我們沒有親人了,我和阿雜我們的名字,都是我們各自的母親起的。”

“自己的母親起的?

怎麼會起這樣的名字?”

“我們的母親是兩個名妓,一次上街遇到動亂。

與好些尋常人家的女兒,一道被西胡的軍隊一起擄走了。

西胡的領軍來挑人伺候,我們的母親不忍那些女子被摧殘,便挺身而出。

但是後來那些女子,也未能倖免遇難。

再後來我們的母親和那些女子,被大昊的邊境軍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