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西斜時,遠遠的看見了驛站。

遙遠的城池,在餘暉中遙遙隱現。

廖先生就問藏奴們,有沒有會用大昊話喊‘領主’的。

有二三十個人,都用不太標準的官話喊出來了。

廖先生立馬給那幾十個人,發了玉米麵饃。

幾十個人立馬跪下來磕頭,喊‘領主’。

那驛站看著近,一直到天黑透了才到,車隊停在驛站外面空地上。

廖先生進去,要了兩間房。

又跟驛站定了明天一天的食物,驛站連夜去城裡拉糧食了。

吩咐驛站用最好的馬料喂足了馬,又定了那麼多食物,驛站小二臉都笑開了花。

廖先生讓小二把藏奴馬車的水袋裝滿水,還扔回馬車上就行。

幾人在客棧用完飯,跟著廖先生出去,給每個藏奴又發了一個黑饃。

讓他們今晚,把水袋的水喝完。

廖先生又厲聲問:

“除了中午的,還有沒有會喊‘領主’的?”

這下,有三四十個人都能喊出來了,廖先生就一人給了他們一個黑饃。

那些人就磕頭。

別的藏奴經過一天,好像也明白了點什麼。

但是不敢想,那些不會喊的人,也開始跟著磕頭。

廖先生又拿起白饃和黑饃說:

“這是‘食物’,明天早上太陽昇起之後,會說‘食物’的來找我。

但是必須也要會說‘領主’。”

廖先生叮囑藍藥神和沐槐生:

“請二位暫時,不要再給剩下的人醫治了。”

兩個人都沒問原因,想都沒想就應下來了。

廖先生有一瞬間的動容:

被人信任的感覺,真好~

一個車上,又給了五張毯子,幾個人就進驛站休息了。

車上的藏奴,都不敢相信,還有領主給衣不蔽體的他們毯子。

第二日清早,‘領主’們出來了,一人又給他們發了一個黑饃,和一袋水。

藏奴一個都沒逃走的,因為他們沒有一個想逃的。

從來沒有哪一天,能吃過這麼多饃。

沒有捱打、沒有被欺辱,沒有擔心被砍手砍腳。

讓每個車上趕車的,把毯子收起來,放到拿出來的那輛馬車上。

出發了半個時辰之後,日出時分,有六七十人都會了‘領主’‘食物’。

廖先生給了他們,一人一小根鹹蘿蔔乾,他們都掰開,讓身邊人的也嚐了一下。

廖先生又跟他們說:

“聽好了,‘領主’們用午膳時,會說‘謝謝領主賜予食物’,就來找我!”

中午時分,有二三十個人,都會說了這句話。

廖先生就給他們,一人發了一個玉米饃。

藏奴們連連跪下來磕頭,廖先生讓他們,把自己綁著的腳也解開。

那些拿了玉米饃的人,都掰開給身邊的人分了分。

廖先生給他們指了個方向,讓他們在板車旁邊牽著馬兒往前走。

幾人吃了乾糧之後,策馬追上了,就讓他們不用再綁了,直接上板車趕路。

又讓他們學說‘我是領主的奴隸’,還是一樣日落時分找他。

日落時分,剩下的九十來個人,都會說上一句了。

新增的一句,還是隻有二三十人會說。

廖先生就給那三十來號人,發了鹹蘿蔔乾。

給那九十來號人,一人給了半個黑饃。

所有人都在板車上叩首。

馬車又到深夜才到驛站,還是跟之前一樣購買補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