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槐生捂著耳朵揉了揉,分辨道:

“三爺,我現如今都大了,您還拎我耳朵!

不寫就不寫唄,我不問您要了~!”

“多大?多大,你犯了錯,我也得拎你耳朵!

書背得不好、字寫得不好,我也得打你的手板!”

沐槐生是有點怕這個小先生的,聰明得讓人心生畏懼。

偶爾,也容易被美色迷了眼。

但是,很快就能拉回現實。

所幸,嚴厲是嚴厲了點,確實對自己挺仗義得。

聽罷知道思想觀念不同,自己說錯了話,討饒道:

“三爺,我錯了!”

“錯哪兒了?”

沐槐生對這個問題有些為難:

大體知道,具體不太理解,怕說錯了。

還是用全世界男人的,統一說辭來應對!

“這些話,從頭到尾都錯了!”

“知道就好!

我齊巒從來不覺得,這個世道,讓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是一件好事。

你看我叮囑你讀書就知道,我可何時讓你讀過女則女戒?”

“從來沒有過~”

沐槐生仔細想了想:

還真的是沒有過,好難得在這個社會。

“讓你讀書,是讓你懂禮、知禮、守禮,以後遇到事情能有法子應對~”

齊巒的語氣緩和下來。

沐槐生知道他是個君子,以一顆君子之心待己。

正色說道:

“以後不會了!”

齊巒又伸手摸了摸沐槐生的頭,看著還是紅彤彤的耳朵,

“耳朵還疼不疼?”

“不疼了,就是有點火辣辣的~

嘻嘻~我皮厚~”

“對了,你門口那幾個漢子,看著有些身手,怎麼都是殘疾?”

“哦~他們是老兵,受傷了,幹活兒別人不太看得上。

你看見的那個沒有腿的李伯,是跟他們一道的。

我這兒活兒他們能做,我就買了他們。”

“你鋪子裡那麼多人,那個下房怎麼住?

我看還有女子。”

“我買了個小四進,就在離我鋪子一條街之外。

那幾個老兵大叔,每天留兩個看庫房,別的人除了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回去住。

哦掌櫃的、手藝師傅、三個接待的娘子、打掃的吳嬸、泊車的小金。

都是有家的,他們都回家住。”

“總算書沒讀到狗肚子裡去,心中還是存了大義的。”

沐槐生:。。。。。。

回了國公府後,沐槐生開始正常工作。

手帕交就問她耳朵怎麼了,沐槐生本來想打馬虎揭過去,但是一想。

手帕交的心結,其實也跟她從小的成長環境有關,她太循規蹈矩了。

於是沐槐生就嘆了口氣,然後以繪聲繪色的語氣講了今天的事情~

手帕交聽完後,眼淚都笑出來了,笑完後說道:

“你居然能把小叔氣到擰你耳朵!

平時小叔是個很有修養的男子,今日聽了你的離經叛道之語,一下子氣壞了~

你今天好好寫字,等會兒去號平安脈交字的時候,斟茶認個錯~”

“哎~好嘞~

可是夫人,我說的都是實話呀,為何說不得?”

“這個世道,有很多話我們女子,都說不得~哎!”

手帕交不欲再說。

沐槐生想著,抑鬱症這事兒,得慢慢來,等再和手帕交熟一點。

當天去交字、診脈之後,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