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入夏,日上三竿,天氣十分悶熱。鳳墨卻一遍又一遍,仔仔細細的看完了桌岸上搜集來的許青衫的資料。

“出生於靈帝四十二年七月十日,今年虛歲十二。人族末位公子,完全浪費筆墨,都進奴隸團了還公不公子。出身於狗族奴隸團城防城上司幾太,和大多數奴隸和附庸一樣,父母在其出生時就被抹除了,”鳳墨臉色陰沉起來,“為了避免出現反抗意識就如此草菅人命,嘖。於三天前失蹤於上司幾太械鬥中,看起來狗族因為只損失了附庸團打算息事寧人。真是可憐,被賣了還想找回去幫他們數錢。”

鳳墨看著這份和大多數奴隸一生一樣,很乾淨的簡歷也不禁心生漣漪。

招呼了邊上兩個頭戴鐵盔,手持長矛計程車兵,走入了審訊室。

審訊室內的許青衫剛剛被打過一頓,顯得鼻青臉腫,或是這小子不怎麼聽話,或是士兵肆意妄為,反正鳳墨知道,穆華二人不會如此待遇。

“燈開啟,照著他臉。”

鳳墨看著眼前長相一般,更是因為出身比雪城人更慘而導致邋里邋遢,雪城人起碼還懂洗臉,稍稍洗個澡,許青衫那種吃飯都顧不上的地方很難才能洗一次澡,穆華應該來之前讓他先洗過澡的樣子。緩緩開口,如數家珍的報上他的簡歷。看的許青衫一臉茫然。

“可對?”

“你到底是誰?怎麼這麼清楚我的過往?你也是從上司幾太戰敗跑來的?”許青衫瞪大了雙眼,不過他腫脹的臉顯然不怎麼滿意,疼得他呲牙咧嘴的。

“可對?”

“……就差把我幾歲哪天尿了床報出來了。我做錯了什麼啊,要先打我一頓?”許青衫一臉委屈。

鳳墨看著眼前大大咧咧的少年也是心中一抽,心想,“這小子是真不知天高地厚,別人見了他這個少將起碼恭恭敬敬的,他還敢這麼說話。”

“是就行,帶出來。”

門被開啟,穆華沈婉二人被押著進入了隔壁的透明隔離間。

許青衫愣了,“憑什麼他們不被打啊,我們一起來的啊!”

穆華一臉平靜,“我們人好。”

“……”

鳳墨知道恐怕眼前的少年不會有什麼問題了,原因無他,太大大咧咧了,奸細要麼平靜要麼很慌。哪個奸細心理素質能這樣?

鳳墨看了一眼已經黑髮及腰的穆華和依舊傾國傾城的沈婉,眼神複雜至極,嘆息了一聲,“師弟,你真是變了。”

“是啊,不變怎麼能回來?你倒是比之前更謹慎狠辣了,師兄。”

“去吧,師傅在玄都學院門口等你們。”

“倒是他的作風,我們走吧。”說罷穆華看了一眼鼻青臉腫的許青衫,眼角流露出絲絲笑意。

“這…就走了?我白挨一頓打?”許青衫憤憤的質問他們。

“不然留下來玩玩?我這邊好玩的還有很多。”鳳墨不懷好意的一笑。

許青衫無語了,麻溜的就跑出去了。他實在不想再體驗一下剛才那種疼痛了,雖然鳳墨看在他是個孩子還是留了一點手,但是許青衫仍然感覺一陣後痛。

出了城防部,三人各懷心事的走在大街上。

相比起上司幾太深陷戰爭泥潭的殘垣斷壁,這裡實在太繁華了,琳琅滿目的商品,小吃,幸福的人們,打情罵俏的情侶,繪成了一副溫馨又讓許青衫感覺不自在的美麗畫卷。

沈婉看出了許青衫的煩躁,關心的道“沒關係,這裡以後應該就是你的故鄉了,忘卻上司幾太的苦痛吧,那裡不該被留念。”

“是啊,故鄉,浪子總會懷念和柔腸百結的地方吧?”穆華感嘆道。

“是的,正如同叛逆的浪子衝動的離開眷戀的夢鄉一般。”

只有兩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