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看著龠茲,平靜的說道。

“若不是你拖住了蓐收,我們根本無法摧毀這處山壁。”

可聽到這話,龠茲卻是面如死灰的說道。

“可我還是輸給了他!”

說到這時,龠茲滿臉不甘的攥緊了瘦弱的拳頭。

“黎貪,你相信嗎?”

“如果我是西陲的天門神,有這麼富饒的土地,有那麼多的玉石供應,那麼我絕對不會輸給蓐收!”

龠茲的眼中,帶著怒火,帶著怨氣。

若不是被蓐收的玉精偷襲,龠茲覺得自己絕不可能,就這麼容易敗給了他!

聽到這話,恢復成正常模樣的蚩尤,頭上戴著牛角,堅毅的面容上,猶如深潭一般的雙眸,捲起絲絲哀傷。

可看著氣憤的龠茲,他卻勾著嘴角說道。

“我信!”

“如果你是西陲的天門之神,那麼蓐收絕對打不過你!”

說到這時,蚩尤攙扶起了龠茲,平靜的說道。

“不過到時,你就會死在我的手裡!”

聽到這話,身軀還在不停縮小的龠茲,不由大笑了起來。

“哈哈...你可...咳...咳....真是無情。”

蚩尤拍了拍龠茲的後背,身軀不斷收縮的他,在蚩尤的懷中,宛若一個還沒長大的孩童。

“哪怕以你我現在的交情,如果我是天門神將,你也會殺了我嗎?”龠茲問道。

蚩尤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擋我者,死!”

說完,蚩尤又開始了找補。

“不過如果是你,我願意給你留個全屍!”

聽到這話,龠茲啞然失笑。

在滿是鮮血泥濘的斷崖上,龠茲扭頭看向了蚩尤堅毅的面容,神色中帶著嚮往。

“若是,當時天庭分封神祗時,我能有你這麼堅定就好了!”

說到這,龠茲不由發出了一聲長嘆。

多年以前,他還是西陲荒野一個普通人族,因為沾染了朱雀之血,而背生雙翅,修為更是與日俱進。

為了獲得更多的玉石,他與染上白虎之血的蓐收一起,投靠了妖族的天庭。

猶記得在那巍峨的不周山底,妖天帝分封神祗,有山神,有河神等等等等。

龠茲運氣不錯,被封成了西海神。

但讓龠茲不舒服的卻是,明明同樣擁有四大神獸的血脈。

為什麼擁有朱雀血脈的自己,對比擁有白虎血脈的蓐收,自己要成為荒涼的西海之神。

而蓐收卻成為了天門的神將,掌萬妖之供奉,享金秋之美稱。

每每聽到,什麼“金神”“秋神”這一類對於蓐收的美稱,龠茲便感覺自己的心,猶如刀割一般痛苦。

哪怕是現在這種情況,可龠茲心中還是憋著一股氣。

他攥緊了孱弱的拳頭。

“如果當年,我能有你這份堅持,我肯定不會輕易接受分封,必定要問他討個說法。”

聽到龠茲的說話,蚩尤搖搖頭,坐在龠茲旁邊,眺望著遠處的泑山緩緩說道。

“如果你是我,根本不可能選擇投靠天庭,成為什麼神明!”

已經快撐不起身子的龠茲,轉頭看向了蚩尤。

“哦?為什麼?是因為冊封的神祗,責任太過於重大的嗎?”

蚩尤微微一笑,緩緩說道。

“我黎貪,既是九黎首領,又何必他人封神呢?”

“神?只是類似我九黎金甲一般的虛稱罷了。”

“如果龠茲你喜歡,等我佔據西陲之後,給你封一個大大的神名。”

“你是要,天神?地神?火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