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給我去完成,甚至我還一度妄加猜測,是不是“蝴蝶”那邊有了什麼新訊息,需要把我調過去做點什麼,但是幻想終歸就是幻想,終究是要破滅的,如果這破滅還不夠徹底的話,那麼來到這個大地名叫朱日河,小地名叫駱駝營的地方,即使有點殘餘也都已經煙消雲散了,因為這裡沒人,什麼都沒有,也不可能有蝴蝶了,這是一塊連蝴蝶都沒有的荒涼的土地。

我是秘密搭乘飛機先飛的張家口,再由一架小運輸機秘密送到了朱日河的一條野戰跑道上,在那裡軍法官把我和我修改(偽造)過的檔案和手續移交給了258團的曾柯政委,曾政委沒跟我說一句話,看都不多看我一眼,二話不說就帶著團警衛參謀開著吉普車把我送到了荒涼偏遠的駱駝營,一個據說曾經見到過野駱駝的地方,把我交給了朱高飛朱班長。曾政委把朱班長拉到房間裡仔細叮囑了一番,我就在『操』坪裡穿著在來得車上換的新軍服,拎著團裡特意準備好的鋪蓋傢什像一個剛下連隊的新兵一樣傻傻地站著,接受著新戰友們遠遠的圍觀和好奇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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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柯政委交代完了從屋裡出來,這才從頭到尾地掃了我一眼,伸出手用手指對我點了點,見我軍姿還行,點點頭,走了兩步才又下定決心回來指示我三句話:“別『亂』走動,團結同志,聽班長話。”我昂首挺胸應了“是”!曾政委就急匆匆地走了。

等到政委乘坐的吉普車一溜煙地走了,連車輪捲起的一路塵煙都看不清的時候,朱班長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別站著了,以後都是一個勺子裡吃飯的戰友了,快進屋吧。”然後對那些站在屋外看稀奇的戰士們吼了一句,“還看什麼看,政委明天還要派車送東西過來,夠你們看的了,快進屋,大家呱唧呱唧,歡迎一下新戰友。”

雖然只是在荒野中兀立的幾座簡易磚房,但是住在屋裡的主人卻是遵守內務條例的典範,到處收拾得乾乾淨淨,物品擺放得整整齊齊,橫看一條線,豎看一條線,床鋪上輩子疊的方方正正,在這樣的環境中能保持著這樣的軍容軍紀,頓時讓見多識廣的我也刮目相看。

老兵們陸續從屋外進來,雖然顯得有點懶散,但是整體精神面貌還是不錯,這情景讓我想起了自己新兵訓練後第一次下連隊的時候,雖然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但意外地感覺有點親切,一晃好多年了,不知道當年的那些老戰友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還在部隊,應該有很多已經復員到地方了吧。

“來,大家都先來認識一下新同志,那個誰,你先做下自我介紹。”朱班長吩咐道。

我先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後自我介紹道:“大家好,我叫林千軍,林是樹林的林,千軍萬馬的千軍,魯省人,以後請大家多多關照。”

“嗯,這位林千軍同志雖然是位新同志,但一看就是個老兵,曾政委說了,他是因為犯了點錯誤,擼下來的,具體情況就不要問了,既然沒脫這身軍裝,就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上級首長把他調到我們班上當兵,這是組織上對他的考驗,也是對我們二班的信任,來,大家鼓鼓掌,歡迎新同志。”朱班長說完帶頭鼓掌,屋子裡響起了稀稀落落的掌聲。

“團裡把我們駱駝營當什麼地方了,流放地嗎?還是把我們這裡當做懲罰人的”站門口最後一個進來的兵一臉不滿地抱怨道。

“老慕,你閉嘴!”朱班長吼了一句,打斷了這位心不知道直不直但口一定快的漢子的牢『騷』。然後首先就從他開始給我介紹起同班的戰友來了。

這個一臉不滿意的年輕人是個複姓,叫慕容武,是阿拉海上人,嘖嘖嘖,還是個高中生,改開才不久,這出身和學歷在部隊裡面也還算是稀罕貨,這樣的“知識分子”一般都是基層部隊裡的寶貝,最起碼也是跟在連長屁股後頭當個小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