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洪茂的所在,他們在崗樓的對面山頭上設立了指揮部,可以俯瞰崗樓和整個五四水庫水面的一角。

陳陌一夥佔據的崗樓,是以前五四水庫為了防止敵人特務和反革命份子破壞水庫大壩而特別修建的,分上中下三層,鋼筋水泥結構,三樓頂上設有執勤放哨的崗位,整個牆體四面都開著槍眼,位於整個水庫的南岸高處,與水庫大壩隔水相望,崗樓佔地面積雖然只有10來平方米,但進出只有一道已被緊緊關閉的厚厚鐵門。

崗樓的門正對著水庫大壩方向,它的地勢最高,四周都是一片開闊地,還扼住了進出五四水庫的這條主要道路的咽喉,真的是易守難攻的一處戰略要地。以前五四水庫每天都要派全副武裝的民兵在這裡日夜值守,保衛國家財產和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不過估計除了用槍打打野兔子,抓抓偷魚的蟊賊,也沒有那麼笨的特務會惦記這個名不見經傳的中型水庫,後來不怎麼講階級鬥爭了,這個執勤的崗樓也就被水庫鎖了起來,慢慢地荒廢了,直到又被陳陌反革命集團給佔據,成為了他們最後負隅頑抗的碉堡陣地,估計也會是他們走完罪惡一生的墳墓。

以這個碉堡,我覺得還是用碉堡形容更為準確一些,以這個碉堡為圓心,從五六式的有效『射』程400米開外,除了水面上只有遠遠的幾條漁船、木舟上架著機槍外,現在大致是這樣安排的,500-600米算是包圍的核心力量,是趕來的駐軍部隊,他們最專業,至少已經在挖掘陣地了,中間是600-800米是武警部隊在負責,至少都躲在掩護物後面等待命令,800米開外就是漫山遍野的而且在不斷湧來的民兵武裝,因為早就不在『射』程範圍內了,就已經頗有點革命浪漫主義『色』彩和風情了,說的說,笑的笑,相互議論著,談笑風生。

為了嚇阻包圍圈裡的犯罪分子,不讓他們能有片刻的休息和放鬆的時間,讓他們時刻處在緊張的狀態下,最好自己崩潰,同時還可以掩護下一步的進攻行動,指揮部命令駐軍安排『射』手對碉堡的槍眼時不時進行警告『射』擊,結果五四水庫和青年林場的兩個民兵連長知道了,仗著最早圍堵陳陌有功,找指揮部軟磨硬泡,搶到了這個差事,找了個合適的位置,歡喜地安排手下的民兵們對著碉堡打靶玩,陳陌那邊也在時刻觀察著外面,時不時也開兩槍讓人不敢過於接近火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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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路上聽到的槍聲就是這樣一回事。

洪茂率人趕到後,指示圍而不攻,等待下一步命令,現場的指戰員們就鬥志昂揚地開始備戰起來。這樣大家也理解,這樣的地形不好展開,要是強攻的話,戰士的犧牲會比較大,現在這樣已經合圍的情況下犧牲已再無必要,指揮部估計是在調重武器了。

其實大家只猜對了一半,洪茂一方面在等部隊把重武器調上來準備攻堅,一方面更在等待我們的到來,他雖然當面的時候,對我們這些特派員不假辭『色』,但是對我們肩負的國家任務卻是完全的尊重和無條件的執行命令,所以看到我和肖雨城及時趕到,他也是鬆了一口氣,親自領著我們觀察和掌握了整個局面和部署後,把其他人都喊開,然後問了我們倆一個他此刻最關心也是此地最重要的問題:

你們是想要死的,還是要活的?!

這是個很簡單的問題,也是一個非常複雜的問題,要死還是要活,生存還是毀滅,莎士比亞曾經問過哈姆雷特,現在洪茂拿來問我,我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要敵人死,則戰士活;要敵人活,則戰士犧牲。

但是我們的工作決定,是要死的好,還是要活的好呢?當然是活的好,但是活的比死的好多少,值不值得,值得多少,需要我們儘快做決定。

我說我們倆必須要商量一下,洪茂同意了